程俞年：“……会吗？”

桑欲立马否定：“没有。”

光是回答是不够的，她想用实际来佐证自己的话，于是接着问他：“哪里快？我们认识了好久了，我分化后你可怜兮兮躺在我旁边时，我照顾过你，你隐瞒性别情热发作时，我也照顾过你……这么多次了，哪里会快呢？”

“感情不都是在这些瞬间里面一点点萌发，而后生根发芽的吗？”

酒精总是壮胆，她说着，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于是继续回忆，逐渐少了顾忌。

“可能你记不得了，我二次分化将你临时标记后，你没有信息素安抚，难受得发烧，蜷缩在我衣柜里寻求我的气息，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藏在角落，全身发抖，可怜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后来照顾了你好几天，你很依赖我，每天睁眼就要找我的位置，只要没看见就会小声地哭，哭累了也不肯睡，一定要我抱着才会乖乖闭眼……真的很可爱。”

“你……别说了。”

桑欲好像还没说完的样子，但程俞年听着，耳朵已经红得滴血，不得已转过身将她的嘴捂住。

他知道自己被桑欲照顾过好多次，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的……放.浪。

桑欲的话让他感到羞耻，这些情绪全都表现在了他的脸上，但比起这种情绪，反倒是那股从心底生出的感动让他沉迷，他强行压抑住那股酸涩和甜蜜。

被捂住嘴，桑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打算停，将他手扯了下来，放进自己掌心。

“还有你情热期的时候，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连给自己注射抑制剂都做不到，还是我将你抱到床上去，也不训练了，就在旁边照顾你。”

“给你端茶送水，为你翻墙出去买软食，可你还不知好歹，又开始哭，攥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眼泪啪嗒啪嗒掉，钻进我怀里就不想离开……”

这些心里话，像是问他，又像在审视她自己。

蓦地，桑欲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回到主题，开口道：“我们进展真的快吗？”

“我怎么觉得还有点儿慢？”

“今天除了确认心意外，我可什么都没做……”

从进兽林到现在，她也很累了，准备从他身上起来，回自己订的房间关灯睡觉时，怀里人却翻了个身，紧接着，她鼻尖闻到些不对劲儿。

那是独属于omega的香。

是他的信息素。

桑欲睁眼看过去，眼前是褪去伪装后，藏在一片狼藉中唯一的净土，那里已经泛起薄粉，浓郁的香气溢出，像是引诱。

她强迫自己移开眼，有些无奈：“你这是干什么？”

他抿唇，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加快进展。”

“你真的不咬我吗？”

……

一觉睡醒，桑欲神清气爽。

她简单洗漱出来，见程俞年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在发呆，便走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心满意足地嗅他身上好闻的香味：“要不要再睡会儿？”

桑欲昨晚拒绝了他的建议，没想到他会因此失眠到半夜，等她终于发现，心疼地将他抱紧，一句一句体贴安慰后，他才沉默着埋进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到现在，桑欲看了一眼时间，也不过三个小时左右。

她今天定好的行程是医院，已经给老医生发过消息了，不过，如果他实在疲惫，推迟一天也没有关系。

“要不……”

“我没事。”

他低低咳嗽了两声，从桑欲怀里起身，昨夜她给他喂了药，喉咙好了不少，就是会时不时犯痒。

见他这样，桑欲以为他还在生气，再次解释道：“昨天晚上不是我故意耍你，等以后我们把宴会办了，入了身份籍册……也不迟。”

他本来很委屈，此刻听她这么温柔宠溺语气哄他，又红了耳尖，轻轻嗯了一声。

……

简单用完早餐后，听说要来医院做检测，程俞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桑欲哄了一会儿，他还是不肯松口。

不得已，桑欲直接放出信息素，将被勾起情热、腿软得站不住脚的他直接带到了医院老医生这里。

注视着老医生将人带入检测室，桑欲随意找了个休息长椅坐下，开始查看那些今天一早收到的文件。

有一份是她爸妈发给她的，有关二化剂，她直接打开。

这份文件不算长，她快速浏览一遍，没两分钟就看完了，不过里面讲的跟她猜的大差不差，她也没有太过惊讶。

上面说，已经确认，研究二化剂是上面几个最德高望重的人点了头的，到现在已经有十余年了，这才有了黑市里A家的发展，而B家则是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因为可以混淆视线，上面便也没管。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则是因为虫族。

十多年前，她舅舅传回来一份文件，上面说虫族极有可能开始进化，高层临时开了个会谈论应对措施，不过这个观点实在匪夷所思，这么久虫族都和人类两两相对，各居一方。

如果能进化，那人类应该早就被端了。

她舅舅当时还年轻，没有如今这么有权利，因为拿不出确切证据，只能将这件事埋进心里，而中央联盟这边，为了防止社会出现混乱，他们则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透露。

谁知后面两年，陆续有人感知到，虫族那边战斗力好像出现了两个分化端，强的强，脆的脆，为防被虫族打个措手不及，中央便私下开始找人研究二化剂。

后来一年又一年，几乎所有知情人都将这事遗忘的时候，人类这边也开始出现了进化。

就是今年那些突然涌出的“黑马”。

但不是全部。

这突然等级拔高的人里，一部分是自然的二次分化，另一部分则是人为二次分化，后者显而易见用了药。

不过人为二化并没有征得上面同意，因为现研究的二化剂并不合格，对人体有害，极可能导致人类死亡，上面根本不允许它投放在人类身上使用。

这是黑市A家背后操控人私下做的。

就是双S的小姨——余老将军女儿。

至于她，桑家父母给出的理由是，自然进行的二次分化，桑欲却不这么认为，她后颈腺体上现在都还有很浅很浅的牙印。

那是程俞年咬的。

她自分化后就一直是普通A级，从来没有二次分化的预警。而程俞年就那么咬了她一口，她不光想起了自己穿书者身份，还突然二次分化，直接从A级alpha成为3S级enigma。

说两者没有关系，她是不会信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说，他是因为她才成为omega的，现在又成为了她的人，这个消息传出去，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呢？

脑子里思索了些许，桑欲将文件关了，回了一句好的，正准备打开下个文件时，一个通讯拨了进来。

她划开：“喂，妈。”

桑母声音传出：“宝贝，妈妈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桑欲：“嗯。”

桑母：“小年在你旁边吗？”

“他不在……”桑欲随口答，意识到了什么，朝检测室门口看了一眼，“他不在。妈，有什么事吗？”

对面顿了几秒。

“是这样的，”桑母声调不自觉下降，尽量想让自己说的委婉，“妈妈想问下你，你和小年对未来是怎么打算的？”

这话……桑欲对自己母亲是很了解的，直截了当问她：“妈，有什么事就直说就行了，不用拐弯抹角。”

那边叹了一口气。

桑母有些愧疚：“宝贝，妈妈希望你能和小年分手。”

？

桑欲有瞬间陷入迷茫。

昨天她妈还那么喜欢程俞年，还想同她们一起吃饭，怎么今天就要劝她分手？

作者有话说：

桑欲：我不理解

阿年：……为什么做了个检查出来我就要被分手？不理解+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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