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81)

作者:酒千觞 阅读记录

“你不要乱说,当初起意夺他心性,不过是见他空有心境却实力平平,不忍这种心性浪费而已,让他帮忙试错也不假,可要不是这种心性的修士难找,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师弟来试,”白衣语气软下来,“你我本为一体,我怎么会害你呢?那功法本是我给分体之后的自己准备的,谁知道反而被范芷修成了?那可不就是善人修不得,恶人却能修成?”

“你打得好算盘,我若修成了,就要和你重新化为一体,让你的实力大增,”黑袍讽刺道,“我若修不成,你就顺势把我抛弃了是不是?卫玄道啊卫玄道,你连你自己都要利用吗?”

“胡说什么?”

两人吵了起来,同样的声音相互吵架,听起来竟有两分诡异。

许疏楼怔怔地听着,从卫玄道与他自己的对话中拼凑出了一个可能。

眼前的黑衣人,似乎就是卫玄道的“恶念”。

她从前便听说过,卫玄道自知以自己的心性恐怕难以渡过天劫,便一直压抑着境界,派门下弟子到处去寻提升心境的法宝。不得不说,这厮倒很有自知之明。

看来,他大概是终于放弃了艰难的修心,而是想走捷径,寻到了某种秘法,干脆把恶念剔除出了体外。打算用纯善之体渡过天劫,然后再想办法把恶念重新融合回来。

能想出这种主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卫玄道这家伙倒也是个奇才。

若真叫他成功了,以后修真界的恶人岂不是都有了出路?

什么招魂幡,什么阴毒法宝,都可以随意用起来,无需担忧道心与因果,哪怕作恶一生,只要临渡劫时剖出恶念,就能成功骗过天劫……

许疏楼觉得卫玄道有些异想天开。

而张白鹤,她只替他觉得悚然,因为那份心性,他被同门的师兄盯上了一次又一次。

他只是一颗非常无辜的棋子,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丢了性命。

许疏楼闭目叹息,卫玄道明明什么都懂,他能明辨善恶,他明知道渡天劫要看心境,可他偏偏不肯做个好人。

他清楚自己心性差,他也懂得张白鹤是善、范芷是恶,可他偏要作恶,那就比懵懂之人更该死。

她探头看了过去,只觉得眼前这所谓善念似乎也善得不怎么彻底……

听他提起张白鹤时多般推诿,这“纯善之体”多少是有点水分。

更何况,难道只是自己手不沾血,凡事指挥别人去做便能算善吗?

许疏楼并不认为他能渡过天劫,修真路上想走捷径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太好的下场。

可惜她没有验证的机会了。

既然确定是他为一己私心害了张白鹤,那就没有理由让他活到渡天劫的时候了。

白衣卫玄道正和黑袍吵架,好在他还记得这是自己的一部分,实力相当,刀剑相向也分不出胜负,倒不至于拔剑对砍。

吵得正酣,突见空中一幅画劈头盖脸地冲自己盖了过来,他一时视线受阻,入目的只有一坨鲜活的牛粪。

第61章

伏诛

白衣卫玄道瞬间就被卷入画中,倒是黑袍站得靠后些,反应也迅速,一个旋身向后掠去,避过了这不知名的法宝,右手已经拔出了一只长剑横在身前。

他似乎力图在所有细节上都表现出“我是恶念”这一点,一身玄衣还不够,连这把刚刚拔出的剑都是通体纯黑的。

“什么人?!”吵架吵到一半,吵架对象没了,黑袍卫玄道怒喝一声,持剑劈向画卷,许疏楼纵身跃出,抢在他之前抬手接住半空中的画卷。

黑袍立刻转了攻势向她劈砍过去,许疏楼在半空中借着灵力一个旋身,堪堪避过这一剑,近距离感受到对方的剑意,沾衣森然,隐隐含着一股阴寒之气。

“吸精剑?”许疏楼很识货,主要是修真界这种造型的剑不多,剑身带有一道凹槽,打斗时无需命中要害,只要被这柄剑划伤一个口子,精血就会顺着凹槽流出,给受伤的修士造成重创,是一种为正道之士所不齿的法器,因其功效,修界俗称其为吸精剑。

这黑袍卫玄道大抵是比较注重排面,居然开口纠正道:“这叫刹魂修罗剑。”

“……那不还是吸精剑?”不过就是俗称和雅称的区别罢了。

说话间,两人也未放缓攻势,许疏楼手中折扇光芒一闪,已然幻化出一柄长剑。

她衣摆轻旋,躲过黑袍的又一次攻击,剑气在周身划出一道圆弧,把恶念版卫玄道逼退开去。

黑袍自然也已认出了她这张面孔:“许疏楼?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许疏楼手腕一转,长剑挑向他的咽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黑袍抬手招架,他并不喜欢白衣卫玄道,但好歹也知道白衣才是飞升的希望,救总还是要救的。

“不用急,稍后便送你们相会。”

黑袍长剑破风,裹挟着一阵寒气,仿若毒蛇吐信向许疏楼撕咬过来:“那就别怪我杀你夺宝了,许疏楼啊许疏楼,你本可以为我所用的,奈何你非要找死!”

“找死的是你,不然你以为我很喜欢不远万里前来砍人吗?”许疏楼长剑一翻,剑意缠上那把剑,黑袍一时竟觉虎口一麻,再握不住手中剑柄。

卫玄道是化神巅峰的修为,就算分体后善恶两面都伤了些实力,也不该这么快就露出败像,黑袍心下一惊:“你修到什么境界了?”

许疏楼不答,步步进逼,手中剑光大盛,向黑袍眉心点去。

这一剑并无任何诡奇之处,偏偏黑袍就是避不开,眼睁睁地看着剑气冲面而来,连忙祭出护体法宝凝在额头意欲挡这一击,许疏楼的剑却在最后关头偏了一寸,只削去了他头顶发髻。

这一剑几乎是贴着头皮削过去的,黑袍的发丝参差不齐地散落下来,头顶最中间还秃了一块。

还未待他对乍然秃头生出什么悲切之意,许疏楼手中长剑已经挟着力道猛地向下坠去,正砸在他秃了一块的头顶,把他生生砸晕了过去。

许疏楼顺手捡起黑袍把他也扔进画中,这才靠在山壁上舒了口气,和卫玄道打这一场对她的消耗也不算小,休息片刻,才任劳任怨地掏出一把铲子准备挖坑。

她不敢直接用灵力把地面震开,生怕萧如琢原本未死,却被自己这一震送去归西。

挖了足有一炷香时间,才听到锵的一声,铲子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许疏楼探头进去,借着冰棺发出的微光,看清了萧如琢那张紧闭双目的俊脸。

她把冰棺刨了出来,略作思索,打算先把人带回无尘岛再做计较。

那幅画里进入了活人后,便无法放入乾坤镯,许疏楼只能右肩扛着冰棺,左手拎着画卷,拖家带口地向无尘岛飞去。

———

无尘岛上,掌门之前应邀去帮一位老兄弟渡劫护法,此时终于得了闲,在小竹林中燃了清香,正准备烹茶煮酒,偷得浮生半日闲,就看到许疏楼扛着冰棺落在了自己面前。

掌门很痛苦,很想收回无尘岛主峰对许疏楼的准入权限,但他只能放下手中的精致茶具,抻着脖子看了一眼冰棺中的萧如琢,叹了口气:“这个麻烦大概要花费我多长时间?”

“不好说,不过快也有快的法子,”许疏楼十分贴心道,“直接把卫玄道砍了便是。”

掌门绝望地捂了捂眼睛:“别告诉我你把卫玄道也带回来了。”

许疏楼顿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自己不仅带回了卫玄道,还带回了两个卫玄道。

她拍了拍画卷,决定让现实代替语言来打击掌门:“把人吐出来。”

掌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修士,看了一眼从画中滚出来的一黑一白两个陷入昏迷的卫玄道,没怎么惊讶,只是头疼地问许疏楼道:“三个都是你打晕的?”

“萧如琢不是……”许疏楼连忙向掌门禀明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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