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58)

作者:未缺 阅读记录

“那个耳坠子,我凑了一对,难得找到颜色一样,大小还一致的,”燕景不由分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手里,“你快瞧瞧,喜不喜欢?”

是那对被燕景强凑成一对的耳坠。

慕容殊低头去看时,手像是被烫似的缩了一下:“这是……殿下亲自做的?”

“嗯,还有这个——”燕景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长布包来,“本来就是从人家身上扒下来,我寻思你也没个防身的,顺便把这个带来送你。”

“这是……遥见?”慕容殊接过来却没打开,他只是不断抚摸着手里的珍珠耳坠,“匕首上的装饰都是铁水铸好的,把这个弄下来殿下废了好多功夫吧。”

听见遥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容不念瞳孔一缩。

“当然了,被砸了好多回,就为了给你凑个对儿——”他没深究慕容殊为什么只凭一颗珍珠就会认得遥见,而是晃了晃自己受伤的手,伸到慕容殊面前邀功,“我说,慕容公子准备怎么报答我啊?”

慕容殊将那只耳坠攥在手里,不自觉抬了下手,似乎想碰碰燕景的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抬头,说出口的话也不是燕景想听的:“殿下金枝玉叶,不该做这种粗活。”

他伸出的手一顿,笑意也凝固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殿下,”慕容殊摇摇头,又慢慢把那只耳坠放回他掌心,“为了我,不值得。”

燕景神色冷下来:“慕容殊,你什么意思?”

容不念心道要糟糕,燕景自小也是身边人千依百顺惯大的,有什么想要的顶多闹一闹就能拿到手,唯独出了个慕容殊不惯着他。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自他做了伴读两人的关系就日渐长进,年初那事后,他们之间更是黏黏糊糊的说不清楚。燕景自然是开心的,可他没问过慕容,一厢情愿地以为对方也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那这话在燕景耳朵里那就是要一刀两断的意思了,他一直以为两人这是在浓情蜜意,小别胜新婚,其实人家巴不得他别再来,不生气才怪。

果然,慕容殊刚转过身就听见燕景大吼:“慕容殊,你给我站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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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人世苦

他这一喊还当真起了点作用,慕容殊脚步停下来。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到底怎么了?”看他恭敬行礼,燕景心里先凉了半截,不可置信道,“是谁说了什么还是有人为难你,还是说你诚心实意的要和我撇的干干净净?”他看了眼手里的耳坠,又说,“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合适的东西,开开心心折腾了大半个月,怕你提前知道了,只好自己在小黑屋里待着,一边捣鼓一边还在想你会不会喜欢,我这么久没找去找你,你会不会、会不会也有点想我,可现在你就给我说这个?要是你不乐意和我在一起我绝不勉强,可之前你自己也说过喜欢的,是你亲口说了也喜欢我的,我就以为你也是乐意的,你现在又是弄得哪一出?慕容殊别给我不吭声,你说话!”

他越说越急,说到一半自己先动了气,后边的话几乎是都是吼出来的。

慕容殊没想到他会如此失态,望着他动了动唇:“殿下……”

燕景在一边瞪着他,气急了似的喘气。

正巧这时有宫人路过,燕景站得隐蔽,被大石挡住了,因此她只对着慕容殊行了个礼。

“慕容公子——”

慕容殊收拾好神情冲她摆摆手,看人走远了才开口:“殿下,你看。”

他声音极轻,燕景没太听清楚,看了眼走过去的宫人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不由得问:“看什么?”

“这就是我们的差距,”慕容殊望着走过去的宫人,神色晦涩不明,“您是九殿下,受人爱戴,万人簇拥,而我只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人,是被送来做质子的,自从我被送到这儿来,我就无家可归了……”

“殿下,”慕容殊深深出了口气,想要把大殿上那人说的话忘在脑后,可出口的却是苦笑,“我拿什么喜欢你啊……”

他在燕王宫里待了八年,到现在也只是个不明不白的慕容公子。

情不自已。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是不敢,不应该。久而久之这些闲言碎语也变成了日日夜夜带在他身上的镣铐枷锁,让他夜不能寐。

“你就是怕这个啊?”

只这一句,燕景就听懂了他在担心什么。

慕容殊仍是苦笑:“殿下现在中意我不假,可谁又能保证长久呢?现在殿下言之凿凿,若是日后殿下又看上哪家的氏族贵女了呢?真到那时殿下对我弃之敝履,只剩下我对殿下思之如狂,不会惹人厌烦吗?殿下,我赌不起……”

“聒噪,”燕景并没如他所料的那般动摇颓丧,而是上前推了他一把,左臂抵住他胸口,“你怎么也变得磨磨唧唧的,跟沈南星有一拼——”

听见沈南星的名字,慕容殊眼神暗了一瞬。接着就听到燕景又道:“既然不是要和我断,那我就和你要个准话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殿下是……什么意思?”慕容殊眨了下眼,缓慢开口。

燕景晃了晃手里的耳坠:“什么意思不明白吗?”

慕容殊歪了歪头。看他是真的不明白,燕景露出一侧的耳朵来,冲他笑了下:“正好我前几日闲着无聊穿了耳,原来想的是也带个玩玩,现在好了,用不着了,就把这个给我带上算了,它们凑一对,咱俩也凑一对。”

“殿下还真是为难我啊……”慕容殊低头看了眼,刚刚燕景把另一只耳坠塞到他手里,意图很明显。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胡闹。

在燕国有头有脸的人是不会带这种东西的,可偏偏燕景毫不在意,还要他亲手带上去。

容不念啧了声,手肘戳了戳旁边的燕景:“你这位慕容还有两副面孔啊?”

燕景板着脸:“别说废话。”

他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慕容殊嘴里说着为难,动作间却不见半分迟疑,戴上后他的眼神还黏在自己的耳垂上。

“殿下可真是世间仅有。”

被夸的人避开他的眼神:“别胡说。”

——

送人礼物结果送到自己身上的,全天下估计也就燕景一个人能干得出来了。

比当事人更震惊的容不念。

他嘴里估计都能塞的下一颗鸡蛋:“所以你为了做礼物哄人家开心就把遥见给拆了,你耳朵上还带着人家的尸体?”

“别说得那么渗人行不行,那不叫尸体,顶多算残骸,”燕景嫌弃地掏掏耳朵,忽视他的大呼小叫,“再说了,匕首那不是在他腰间别着嘛——”

确实。

这时候的遥见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布包,被慕容殊随手挂在腰间。

这时的两人都没有心思看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燕景才反应过来慕容殊的本意来。他摸着自己的耳垂,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所以你东西这么干脆,根本就是这儿等着我说这话吧!什么狗屁不配,就是你故意让我心软!”

慕容殊闷笑出声,他的手还搭在燕景耳边,随着说话不断摩挲:“殿下才发觉嘛?”

“好哇你,居然这么耍我!”燕景瞪大眼睛,努力不去管耳边奇怪的触觉,“看我生气很有意思?”

“也不算是,”慕容殊摇摇头,含笑道,“但殿下吃醋的样子确实不让人失望。”

一开始确实在犹豫,不仅因为燕王的话,还因为自己的身份,可这些犹豫都只有一瞬间,因为他一见到燕景,就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放手的。

如果没有权利,那就去争,去抢,千难万险也好,头破血流也好,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慕容殊!你他娘的果然在耍我!”

慕容殊张开双臂:“殿下要打要罚随意,但是戴上了可就不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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