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相见，也是在这次相认。

可霓虹并没有向她说出关于这里的一切。

该是有多隐忍？

苏梓抬起手，此时她已经走到了霓虹面前。

手指微动，她想要摸一摸霓虹这张真实又冰冷的脸。

然手指在距离几厘米之遥，却是无法在落下。

最终，她隔着这几厘米的距离，就如真的在摸着霓虹的脸颊般，低叹，“无需隐忍了……”

话音落，她挥手间便将霓虹的尸身收入了炼虚间内。

无需她的镇压，那些已经进化成黑白混色的火焰乖乖的没有任何张扬蹦跶。

霓虹的尸身，并她安置在了圣药旁侧。

转过身，苏梓看着殿门前台阶上的几人。

冷薄的勾唇，“尔等……”

短暂的停顿，司之贤几人大气不敢出。

“臣服和死亡，选其一。”

伴随着这道声音在耳畔炸响，一股名为复杂的情绪在几人心间蔓延。

然，白离行却是跨步一出，站上前来，“我臣服。”

他已经认出了这个看起来亦正亦邪的强者是谁。

确实，用着这样一具身体突然出现在白离行面前，他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

但只是短暂的观察，他便确认了这个事实。

面前之人，是曾经的混沌灵梓皇。

也只有这副姿态和容颜，才能担得起梓皇之名。

看起来，她似乎找回了很多东西。不止这具肉身，还有曾经的一切。

就连实力，也是越发深不可测。

白离行是知道的，苏梓的真实修为处于什么阶位。但眼下，一个炼虚中期的人突然回归到了大乘期大圆满的身体内，除了本身实力会提升外，也是灵魂和肉身的契合度在维持。

那么，眼下的苏梓，到底是处于什么阶位？

身体合体期，灵魂修为步入大乘期吗？

白离行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看起来这次的古界之行，圆满结束了。

“很好。”苏梓微微点头，对于老白的识趣和带头有些欣慰。

“白离行……”却不想，这时星颜突然抬头，看着白离行冷然的说道，“你是在背信弃义吗？”

白离行微笑，默不作声。

星颜却是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神态，她转过头看向苏梓，“星家星颜，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我成答应过一位朋友，若是此次之行能安然离开这里，我会无条件成为她的助力。所以，我拒绝臣服。”

苏梓眉头一挑。

惊讶于星颜这般重信重义，不亚于巾帼不让须眉。

貌似当初他们进来时，并没有深谈这个话题。而且以前是星颜主动邀请，苏梓才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明明星颜并未亲口答应，眼下她却说出了这番话。

并不是推辞。

苏梓能看出来，星颜是认真的，不仅认真，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

而一侧，星惊亦是踏出一步，紧挨星颜而立，“我亦拒绝。”

说完，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的在人前牵起了星颜的手。

苏梓，“……”

换了一具身体，却依旧要经历猝不及防被喂一波狗粮的痛苦？

苏梓呵呵。

第583章 对于朋友

“如果无法离开这里，唯死路一条。”司之贤一边说着，一边踏步上前，“如果臣服于你，与死无异。”

“都是死，我想要自主选择有尊严的死去，不管怎么说，我的心里已经认可了一位故人。”

此言一出，司之竹和司之霖大惊。

想要劝阻，奈何话到了嘴边却是无法再说出口。

是啊，都是死。

何不有尊严的死去？

大乘期大圆满的尊者，臣服与这样的强者的确是一种荣光和幸运。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光和幸运。

咬牙，司之竹和司之霖上前，站在了司之贤的身后，表明了他们的决心和选择。

身为司家人，不求同日生，却能同日死。

不过司之霖瞥向白离行的眼神，那一抹不屑不多不少，刚好能让人看到，却又不会深刻。

白离行微笑，无视之。

若真要让他说一句话，那大概是无知的人类，混沌灵梓皇本就是曾经的主宰，臣服当如何？

基于对苏梓的半分了解，白离行很期待他们在得知了苏梓的身份后，又是何等的局促和震惊。

倒是一旁，辰时看着眼前这一幕，略微震惊。

他在揣测能让星家和司家都引以为尊的人到底是谁。

也在权衡，目前的局势，如何才能做到不动声色的立于安全之地。

最终，他亦是上前一步，含笑着说，“违背本心的修道一途，和废物无异。”

是拒绝。

他的修炼本心，即为成为强者。

拥有一颗强者之心，岂能轻易臣服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