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害怕什么？

元澜看着狸承死死抱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果然。

还是喜欢。

即使他想杀了自己，依然喜欢，情贱人心，元澜啊元澜，你这一辈子算是栽到这个人身上了。

元澜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闭上又缓缓睁开。

他的手揽住狸承的后背，不算是回应这个拥抱。

跟像是在安抚亲昵的爱人。

“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元澜的话依旧冷冰冰的。

“怕什么？”见人依然闷闷的，元澜的声音又软了些。

狸承泪色潋滟的看了元澜一眼。

神色害怕慌张。

元澜眸子眯了眯，神绪转动着：“做噩梦了？”

狸承咬了咬唇瓣，失血的唇半殷，总是点了点头：“嗯……”

嗯声的过程中狸承眼角又划过一滴泪。

迷离的破碎感让人想将人抱在怀里好好哄着。

元澜轻拍着狸承的后背。

“梦见什么了？”

狸承摇摇头，像是不肯回答，只是将元澜紧紧抱着。

“我害怕……你能不能别走……”

“我怕……”

狸承在元澜身上蹭了蹭：“我怕……元澜……”

听着狸承的话元澜愈发好奇狸承究竟做了什么梦了。

他触碰着狸承后背的手轻点着，一道暗淡的蓝色光芒曳动。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窥探过狸承的心思了。

淡淡的光芒散开。

元澜寻着狸承的心思，一个个切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重组。

元澜脑海中的画面越多，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所有的一切，好像和自己想象中都不一样。

脑海中的片段重合。

是狸承在刺伤自己之后在地上哀嚎的样子。

是狸承偷偷藏了一颗人鱼珠哭泣的样子。

颓废疯狂的没入深海的样子。

那针剂也不是杀自己用的。

那把匕首也刺的刻意偏离。

原来，从几个月前，狸承想的就是如何在地下实验室护住自己。

要用不被人怀疑的方式。

原来，他没有不爱自己。

因为自己想忘了他，给针剂中参入了扰乱记忆的药物。

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死后。

将自己送回了丹神黑潭。

元澜心脏跳的愈发快，似擂鼓震动，不得安宁。

元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他看着狸承的神色由憎恶到心疼再到厌恶自己。

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居然没有搞清楚一切就把人这样没有尊严的……

元澜轻抚着狸承的后背，另一只手触碰到狸承脸颊擦拭掉少年还在滑落的泪水。

怎么那么笨。

什么都不说，还心甘情愿在自己这里受委屈。

元澜再次放软调子，这次带着显而易见的轻哄。

“你……怕什么？”

狸承轻轻抽泣着：“我刚刚……做噩梦了……”

元澜摩挲着狸承的后背：“什么噩梦？”

狸承面色委屈，想说又不敢说。

“什么噩梦？或许说出来就不怕了。”

狸承面路倔意：“你别走，我就不怕。”

“我刚刚梦见……梦见……”

“呜呜……我害怕……你身上都是血……”狸承昵喃出声让人有些听不清楚。

“我杀了好多人……我想救你……呜呜……我想救你……”狸承梦魇整个人般面色都不太好。

“你说讨厌我，你不要我……”

“你不要我……”狸承低泣声更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狸承环着元澜的腰：“不要讨厌我。”

少年的昵喃越来越声弱，渐渐的需要靠的很近才能听的清楚。

“我没有不喜欢你。”

这句话元澜没有听清。

狸承却又像是被噩梦魇的严重，他微微垂头靠近狸承唇瓣。

少年的声音带着湿意，埋在自己身上的脸依旧乖巧，那双勾人的狐狸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如梦般闭上了。

“我没有不喜欢你……”

“元澜……”

“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只喜欢你……”

这些话是元澜曾经最想听到的，他从未听狸承说过，这一下好像全部都补回来了。

元澜看着狸承软乎乎的脸，抬手轻抚着。

“你说什么？”元澜指节轻颤着问到我。

“你说什么？”

狸承唇瓣张了张似在呓语：“喜欢你……”

“笨……鱼……”

说完这句话狸承便沉沉睡去。

元澜轻唤了狸承几声。

没有得到回应。

他垂眸下去，便又恰巧看见狸承眼角划过的泪水。

元澜用指腹温柔地给狸承擦拭掉。

他想起昨日自己对狸承做的事情和刚刚脑海中狸承为自己做的事情。

一阵懊恼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