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111)

“然后你把我捆住,然后你提起家伙就上!”

她的语气停顿,在盛君殊听来,就像讲鬼故事一样。

在家伙出现的紧要关头,他摸到自己裤链是开的,眼前一黑。

“衡南,”他头重脚轻,声音发颤地说,“你听我讲,我……”

“没关系。”衡南轻盈地跳下床,一路溜到了浴室,背对着他翘起嘴角,语气还是轻飘飘的,“一回生,两回熟,习惯了。”

盛君殊抱住了头。

他这一辈子,真的,再也不想碰酒了。

衡南洗漱完毕,擦着手从洗手间走出来,盛君殊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衡南,来。”

衡南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盛君殊的表情古井无波。

这种淡然,应该是遭受过重大打击之后的破罐破摔。

盛君殊漆黑的眼珠看向她:“你伤了的地方严重吗?要不要处理一下?”

衡南:“什么……哪里?”

盛君殊依然直视着她:“你哪里疼,我说的就是哪里。”

盛君殊觉得衡南说的没错,一回生,两回熟……不不,不对。

应该这样讲,这种话放在以前打死他都说不出口,但是经过两次这样的事之后,他的底线已经降到了……

对,他没有底线。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逃避有用吗?只能尽力地去解决。

衡南梗了一下:“不用。”

盛君殊:“别跟我犟。”

衡南怕他来真的,瞬间警惕地躲出十几米远。

“开始是有一点,但其实,我,呃,嗯,挺……爽的。”衡南磕磕绊绊地说,尴尬地挑了下嘴角,“你也是。”

盛君殊冷笑了一声。还说瞎话骗他,他摸过床单,床单都是干的。

“我给你在放桌上,你自己看着处理。”

她应该有阴影吧。

盛君殊顿了顿,直起脊梁走向浴室。

“……”衡南看着师兄憔悴的背影,把熊捡起来,眨了下眼睛。

——是不是,有点玩过了?

吃早餐的只有他们两人。临时调派的女仆告诉他们,黎向巍已无大碍,暂住进医院调养,黎江兄弟二人去看过他,又去了公司,现在黎沅和姜秘书父子在医院陪护。

盛君殊问黎向巍在哪间医院,一种女仆都摇头说不清楚。盛君殊说要去看他,打了黎江、黎浚和黎向巍本人的电话,均被拦截,门口多了几个黑衣保镖。

兄弟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远道而来住在主人家,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让生日宴上见了鬼,说到底是天师失职。盛君殊和衡南见了黎向巍,要撇清自己,就得抖出黎沅,黎沅背后就是黎江,黎江当然不情愿,他还想要跟父亲维持正常关系。

而对于黎浚来说,金耀兰或黎向巍,都没有那么重要。让黎向巍知道这是一场演出来的戏,他的心病会不治而愈,说不定精神焕发重新理事,黎浚接任公司也将遥遥无期。

因此,在这件事上,兄弟二人默契非常。至少黎向巍住院休养的这段时间,怨灵必须是真的,这口锅需要天师背着。守在医院的黎沅,说不定就是用来监控父亲,顺便渲染天师无用论。

盛君殊承诺不再出门,开始吃早餐。把盘子里衡南挑给他的花椰菜又给她夹回去。

衡南开始瞪他,瞪得眼睛都痛了,他不为所动,语气平淡:“你每天必须吃一点蔬菜。”

“必须”?衡南忽然觉得盛君殊对她有点不一样了,仅存的不好意思和矜持客气都去他妈的了。

等回了房间,盛君殊就站在了窗户边,十分钟后,他们从别墅二层翻窗逃窜。

盛君殊这次没用手臂按支点夹着她,是结结实实抱着她下来,落得也很慢,从跳楼的速度变成乘电梯的速度,衡南刚睁眼欣赏一下花园,地面陡然闪过一道人影。

盛君殊反应很快,立刻悬停,二人敛声闭气贴在楼壁上。衡南低头,看着下面的人拿着水壶,翻动树叶,悉心浇灌小树。近期降温,还用塑料布将树干小心缠起来,防止冻坏。

是姜行。

老板都住院了,他还有闲心来浇花。

一壶喷完,他匆匆提壶走回别墅。

二人落地。沉甸甸的、红灯笼似的柿子压弯枝头,已经熟透了,再不摘就要掉在地里烂掉。

衡南拿手扭了一下,想试着摘一个,盛君殊把她的手一把拨开,拉着她就走:“喷虫药了,吃了会死。”

衡南:“……”

逗谁?!

坐在飞驰的出租车里,盛君殊一直忙着接电话。

衡南现在特别感谢师父。

因为盛君殊醉酒误事,直接错过了师父忌日,他现在焦头烂额,心理崩溃,暂时忘记了对她的愧疚。

出租车停在路边,张森“啪”地关上门,搓搓手笑着回头:“老板,小、小二姐,好、好久不见。咱们去哪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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