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身(120)

作者: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阮青洲沉默片刻:“伤了筋骨,学不成。”

想来就是少时坠马那回伤的,况且刀剑震手,如何吃力使力都讲究力道和灵活的技巧,所以阮青洲才会只精箭术,不通刀法。

段绪言沿那手臂经络点按着,许是碰见何处将他压疼了,阮青洲几度收手,指尖跟着止不住地颤。

“疼?”段绪言抬眸看他,目光带着审视。

他知道,远隔十余丈便拉弓射出的箭定然要耗不少劲,阮青洲未得停歇便又即刻拉他上马,定然扯到了筋骨,恐怕就是因为如此,这只手迟迟缓不过来。

可阮青洲却否认,欲将手再收回袖下。段绪言不允,五指猛一收紧便又把那只手腕攥进掌心。又见他始终蜷着五指,段绪言顺开他的手,却在指节处瞧见一整道被弓弦勾破的血印。

“不是说不喜欢骗人,”段绪言冷着面色,缓缓摩挲那道伤口,“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阮青洲却不直言,只抬起手背替他擦去颊边雨水:“睡吧,若觉血味太重,我接些雨水来洗,再忍一夜,明早我们就去寻医。”

神色软下,段绪言叹气,怜爱地将那手指牵来,靠在唇边,自指尖浅尝到微微的腥甜。

“顾而言他,”段绪言说,“谁教的你。”

话落,他张唇含上指尖,咬得很轻,像在舔舐皮毛,可涎水沾过之处温热微痒,除却标记和占有,还添满了滚烫的情和欲。

阮青洲纵容他的舔舐,待指腹自软舌间搅过,才挪指抚过他的唇,隔指留了个极浅的吻。

段绪言倾靠过去,将他轻轻扑倒,便趴躺在他身上,埋进肩颈里去。他抚过阮青洲的十指,嵌进指缝同他相扣,将那阵颤抖攥入掌心抚慰着。

湿透的衣袍仍旧带水,紧贴段绪言赤着的胸膛,如此躺得久了,便觉得潮气发热发稠,像在撺掇什么。

他往脖颈嗅去。

“有没有人说过,你闻起来很特别。”

阮青洲耳根泛红,侧过脸去:“不过就是山雨的味道罢了。”

“不是山雨。”

鼻尖蹭过喉结,将阮青洲抵得下巴仰起,段绪言继续往上嗅去:“你一直都是这个味道,让我很想……”

手指微蜷,阮青洲热了些,却是猝不及防地就被掐起脖颈吻住了。

带有些许发泄的意味,臂上伤痛越是剧烈,段绪言越是暴躁,他狠压着阮青洲的双腕,不容他有一丝抵抗。

阮青洲尚且留着清明,抵着他的亲吻,含混道:“你……有伤。”

勉强听清了话语,段绪言轻笑,他撑起些身子,揉着面前被咬红的唇,低声调侃:“舍不得我用力?”

阮青洲无心玩笑,道:“也才止住血,别莽撞。”

火光将眸色映得发柔,段绪言遭不住他的温和,总想二话不说便将人狠狠抵着,把那种温和撞成浪荡,撞得稀碎,却偏要顾及阮青洲的意愿。

他解瘾似的再落下几个吻,忍耐到最后还是止不住要咬他。他咬阮青洲的脖颈和唇,再狠一些便要咬到肩头,咬出血印也只听阮青洲闷哼着承受,十指或会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背,却从没舍得推开他。

段绪言意识到这些时,已经险些要将嘴下的肌肤咬破了皮。

以往他因反抗和压抑而露狠发疯,段承总会不顾体面地抽打他的身子,逼着他将这些怒和恨一点点内化,直至学会隐忍。

可对着阮青洲他忘了克制,本以为自己会挨打,却受尽了包容。

“不知道疼吗?”他不甘受到这人的包容,问得心生焦躁,侧首咬来阮青洲侧颈的皮肉,“不疼吗?”

阮青洲疼得蹙眉,手间仍在安抚,一遍遍地抚着他的后脑。

段绪言发够了疯,不舍得再咬了,他吻着咬痕,只管解了阮青洲的衣,坐起身时将他托入怀中。

唇已近乎相贴,对碰的吐息带热,段绪言感受着这种温存,手指攀上了后颈,将他压在此处。

衣衫落在腰间,阮青洲扶着他的肩头:“你……”

“是,我想,”段绪言说,“但你敢吗?”

段绪言重重地按着他的后颈:“就算来日我还可能像今夜一样抛了你,然后受困于谁的刀下,生死不明,你也敢把自己——”

话声戛然而止,段绪言已被捧着脸颊吻了唇,一点温热触感蔓延开来,却能将理智燃尽。

阮青洲说:“那时我会恨你。”

辨不清是何滋味,段绪言笑起来。

那就恨吧。他想着,贴近被雨浸冷的肌肤,指尖掐进腰身和脊背,像要揉碎这具身躯。

“给我。”他摸着阮青洲,已是只临近失控的兽。

阮青洲坐他怀中,感受底下愈发膨胀的炽热,软了腰肢。他伸指抚过段绪言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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