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身(143)

作者: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阮青洲无言以对,勉强就着汤粥咽下,却见那人一双眼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腹部。许是溅上了汤汁,他垂眸看着衣衫,细寻起来。

段绪言一言不发地笑着,渐朝他倾靠,掌心便自他胃部挪下,覆在了平坦紧实的小腹上。

“你说,”段绪言抬起眼眸,低声道,“这肚子会显怀吗?”

阮青洲今日着的正是件极素的宦官袍服,经清亮月光一映,肤色反被衬得润,可听了此话,脖根瞬时便浮起红,连着皮肉都瞧着薄软了些。

“你怎……”阮青洲觉得荒谬,攥起那手,却是如何都推不开。

“嗯?”段绪言打量着他,面不改色,“我怎么?”

阮青洲被惹得半嗔半喜,与那目光相持着,再不言语,只在那人有意凑近之时,勾腿一绊,却不慎被拉进怀中,与他一并相拥着顺斜坡往湖岸滚去。

荒草压倒一片,两人无偏无倚地停在岸边,笑出了声。段绪言尚还压着人,伸手蘸来湖水便往他面上洒去。阮青洲被溅得眯起双眼,却是不示弱地直接撩起几道水扬在了半空。

水珠泼洒而落,滚动下坠时映出几抹月色,段绪言撑臂挡下落水,与他相视,在水声止息时俯身朝他唇上吻去。

舌往齿间探进,他念及阮青洲,凭着一种本能逐渐将粗暴的占有压制成温柔,收敛力道磨着蹭着,在柔软的交缠过后轻舔他的舌尖。

喘息交递在口鼻间,他用指腹抹过阮青洲的唇角,将他抚摸着搂近,便也转身仰面躺地,顺势把人带进了怀里。

段绪言枕臂看着天上月,道:“坟在山间,先前我去压过墓纸,今日就不带你去了。”

“嗯。”阮青洲应过一声,与他静听夜间风籁。

又过片时,林叶婆娑,如浪翻涌,遮了明月。

“在想关州?”段绪言上下抚动,用指腹轻勾着他的喉结。

阮青洲枕在他臂弯间,由他解瘾般地抚着,道:“其实也在想,他愿回皇都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段绪言道:“早先听闻佟飞旭是章州人士,其父时任章州布政使,却在二十四年前暴毙于秦楼楚馆,此后他随母亲佟氏移居皇都,那么戴千珏是……”

“是师伯,也是师父,”阮青洲说,“佟舅母与戴尚书本是师兄妹,移居皇都后,佟飞旭便拜入戴尚书膝下。那时应当是天冬三十三年,南望和北朔两国共治多年,两帝却难以平权,终在一年后断交,各自划分疆土,始建年号天春。至天春五年,南望北朔开战,舅母头戴巾帼上阵,为守南望西北边陲,以身殉国,其时佟飞旭年岁才过十三。之后关州收入南望疆土,戴尚书兼任关州巡抚,佟飞旭便随他长居在关州。”

想起前不久才向柳芳倾打听到的消息,段绪言问:“可我怎么听闻天春十九年他赴皇都上任时,是从章州而来?”

阮青洲答:“因为天春十六年,因布防图失窃,关州再起战乱,佟飞旭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截取敌报后却也身负重伤,幸而战况已有转机,待凯旋后,他便被送至章州休养,也正是养伤期间,戴家接连遭遇了戴尚书入狱、满门被屠的厄祸。”

闻言,段绪言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戴家原先是有二位公子和一位千金?”

“是,大公子戴渡,二公子戴赫,还有一位千金……戴纾。”

阮青洲声音渐弱,扶着段绪言的胸膛起身:“九伶,那日在南山清戊寺中我们遇见的僧人,法号可是……”

“度禾,”段绪言随他坐起身来,“取自戴渡戴赫,应当不是巧合。当年戴家被屠,随后一场大火将宅院焚为废墟。焦尸难辨,又怎能肯定那场残杀中就无人幸存?所以我在想,四年前高仲博去了一趟关州,会否就是在那时把戴家公子带至清戊寺中安置的。”

阮青洲颔首:“算来,自我禁足起佟飞旭已往南山去了一月有余,近日应当是要回了,想必那时,也就距离水落石出不远了。”

“是不远了。”段绪言说着,视线越向阮青洲身后,见到一抹身影匿在草木间。

阮青洲尚未觉察,只看了眼天色,正要转头,却被捏回了脸颊。

“看哪儿?”段绪言问。

“天色已晚,总该回了。”

“这就想回了?”眼中生出一点狎笑,段绪言伸手按住阮青洲的后颈,缓缓靠上前。

“阮青洲,你还不够想我。”

像嗅着猎物,他侧首往那脖颈凑去,只待屈指将衣襟勾扯开,唇自露出的肌肤间蹭过,轻开的齿牙便裹着热气含了上去。

舔咬中带些吸吮,一觉出阮青洲的敏感,段绪言饶有兴致地加重力道,态度轻慢地凝视着林间的人影,目光带些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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