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废要崛起(249)

傅希言稍稍安心,又听裴元瑾说:“你还是想想明日诗会的诗吧。”

傅希言说:“你不用想吗?”

“你说,我写。”动口、动手,分工明确。

傅希言:“……”

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理科生,穿越投胎之后,还是走上了欺世盗名这条路。

底线呢?

人应该有的底线呢!

……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句你觉得怎么样?”傅希言摇头晃脑地问。

裴元瑾有些惊讶,没想到他闭门造车真能造出来。

傅希言摸着下巴:“可现在问题来了,前面两句是什么?”

背诗,这可真是要老命了!他写了那么多本基础学科——化学物理英语数学,就是没有语文,现在后悔也晚了。

“有心栽花花不开,抽刀断水水更流。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傅希言抬起头问寿南山:“你觉得这首怎么样?”

寿南山,堂堂武王,现在被逼得坐在椅子上啃毛笔,也是十分心酸。他从瞌睡中惊醒,抽到嘴里的笔,鼓掌道:“好,好诗!”

“会不会有点分裂?前面有心栽花花不开,后面小荷就露尖尖角了。”

“那换一首。”寿南山在废纸中挑挑拣拣,拣出这张,“这首除了最后一句都不错。池角数枝莲,夏炎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最后一句怎么了?”他照着王安石的《梅》改的,是他为数不多能全须全尾记得的古诗了。

寿南山说:“炎炎夏日开的花,当然遥知不是雪,季节不对,是雪早化了,还需要有暗香暗示吗?”

傅希言:“……”如此有理,反驳无力。

“那你说怎么改?”

寿南山说:“遥知不是雪,只因池内非冰魄阴泉。”只有冰魄阴泉才能让雪不化。

傅希言抱头:“字数都不对了呀!”

寿南山挠头:“那我们再换这一首?这首不错。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傅希言说,“这首不是为明天准备的,是为我自己的今天准备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的不就是此时此刻的他么!

*

翌日清晨又下了一场小雨,他们出发时,路面还带着微湿,等到了请帖约定的地点,地面已经全干了,踩在地上,能感觉到地面微微冒着热气。

傅希言见裴元瑾依旧保持着高冷的男神范儿,一点都没有燥热的迹象,不禁好奇:“你练这个武功,难道不会比一般人更怕热吗?”

裴元瑾说:“不会。天气温度对我而言,没有区别。”

傅希言实名羡慕了:“你体感是恒温吗?不会热的?”

裴元瑾说:“一直热,不会凉。”

傅希言:“……”

请把他刚刚送出去的羡慕还回来。

此时,西湖的荷花还没有盛开,只有几朵按捺不住,抢在大部队前面舒展花瓣,但在大片翠绿荷叶的映衬下,便显得格外娇艳夺目。

左施施等人已经先一步到了,有少年即席挥毫,纸上的荷花已然成形,还剩三两笔,便将湖中河景复刻到了画中。

傅希言不懂话,但看大家都露出赞叹的表情,便跟着点了点头。

圆脸少年说:“既然傅公子满意,不如作诗一首,为画添彩!”

傅希言看向左施施,仿佛在说,说好的不作诗不勉强呢?

左施施微微抬高下巴,带着几分少女天真烂漫的骄纵:“傅公子不想作诗,那就罚酒三杯。”

傅希言说:“行吧。那我就即兴作一首。”

少年们顿时起哄。

傅希言清清嗓子:“湖里有荷花,画里有荷花,想知真与假,丢水里涮哪。”

……

大家想起前日丢在水里涮得啥也不是的风筝王,脸色顿时不大好看。

左施施说:“傅公子来临安,莫不是专门来拿人开涮的?”

傅希言笑嘻嘻地说:“这话说的……多谢左姑娘给机会。”

左施施冷哼一声,这时,一个年纪明显比少年们大一轮的黄衣文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们抱拳道:“小妹在家中被惯坏了,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傅希言说:“这非亲非故的,自然不好见怪了。”

看来,诗会果然是幌子,这位才是正主。

他猜得不错,这诗会是礼部侍郎专门安排的,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嫡子,也是左施施的亲哥哥——左立德与他们见上一面。

兴许是打听过他们说话的风格,左立德开门见山地说:“听闻二位公子对乌沉不太满意,当夜又转送了出去……这话我本不该问,不过礼物是我亲手选的,本想名剑赠英雄,成就一桩美谈,不想却出了差池,故而想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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