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364)

“父亲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为了防止哥哥进入网络,他把他关在法拉第笼中,隔绝一切电磁信号,还设定了监察系统和自毁程序。”

他顿了顿:“只要系统侦测到任何逃脱迹象,就会启动自毁程序……”

“启动了自毁程序,他会怎么样?”戚灵灵问道。

简涵没说话,但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哀痛。

戚灵灵一阵心悸:“我要见他。”

简涵哽咽了一声,眼中泪光闪烁:“哥哥恐怕没办法见戚小姐了。”

他顿了顿:“三周前,哥哥忽然陷入昏迷,大约两周前,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系统侦测到他逃逸的线索,启动了自毁程序。

“戚小姐出院那么久我才联系你,因为之前我在国外操办哥哥的葬礼。”

没有人说话,“葬礼”两个字盘旋在空中,就像两只秃鹫。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张开嘴,也哭,可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原来人伤心到了极点的时候,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声音倒着往心里钻,钻出个巨大的窟窿。

原来她心底始终藏着一丝希望,希望祁夜熵是现实中的什么人,可以和她一起醒过来。

秃鹫俯冲下来,用铁钩似的喙凿开她的心脏,啄食了仅剩的希望。

简涵看着戚灵灵,他从没看见过这样的神情,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苍白纤瘦的姑娘好像是碎片拼起来的,很担心她会突然“哗啦”一声变成一堆碎片。

她已经近十年没见过哥哥,哥哥对她来说应该只是个关系泛泛的老同学而已,可是她看起来却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

他们之间大约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吧,简涵心想。

“戚小姐节哀,”他不知不觉成了安慰人的那一个,“哥哥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有一种感觉,他好像已经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其实……”

他想说哥哥活着时很痛苦,因为技术的局限,他不能离开实验室,甚至不能自由活动,每天十六个小时只能躺在床上插着电极,离开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但是转念一想,他好像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

戚灵灵木木地坐了一会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憋出一句话:“三周前昏迷,是哪一天?”

“三日,”简涵道,“准确说是3日凌晨一点左右。”

“就是我昏迷的时候。”戚灵灵双眼失神,自言自语似地道。

“也许只是巧合。”简涵下意识地安慰,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

“我昏迷那天一个人在公司加班,但是有人用我的手机打了120和保安的电话,”戚灵灵说着,眼泪涨满了眼眶,“他是因为做了这些事才被发现的,对吗?”

简涵没说话,但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突发心肌梗死,被关在大洋彼岸实验室里的他不可能预料到,所以他是怎么第一时间发现的?

简涵沉默了一会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哥哥留下了一些遗物,和戚小姐有些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比较合适。”

他顿了顿:“里面有个移动硬盘,是我们事后处理主机时发现的一个秘密文件夹……戚小姐的问题,应该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戚灵灵道了谢接过来,没有打开,站起身道:“我就先告辞了,麻烦简总帮我向刘律师说一声抱歉。”

简涵:“信托的事……”

戚灵灵嘴角牵动了一下:“我不需要了。”

简涵想了想:“戚小姐回去慢慢考虑,改变主意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戚灵灵点点头,道了谢,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没回公司,径直回到出租屋,进了门,锁上房间,坐在小桌子前。

文件袋静静地躺在桌上,她一直坐到天黑,才积聚起足够的力量,打开封口,里面除了个银色的移动硬盘外,只有轻飘飘一页纸,是从普通划线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整整齐齐地对折着。

纸有些软,折痕也很深,像是经常被人拿出来翻看摩挲的样子。

戚灵灵将纸展开,入眼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是她的化学课堂笔记。

整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熵:用来表示一种能量在空间中分布的混乱程度,能】

能字没写完,最后一笔拖得很长,直接划出了界。

戚灵灵看着这长长的一道线,尘封的记忆慢慢揭开。

那是周三下午的化学课,天气很好,怪人同桌照例趴在课桌上睡觉。

“熵,英文叫做entropy,这个概念……”

所有课中就属化学最无聊,连戚灵灵也听得昏昏欲睡,她用水笔扎了一下手背提神,把笔记本翻过一页,继续记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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