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经纪人揶揄的催促笑容，顾辞年觑了对方一眼。

“不拍。”他说。对方明知道他不会去凑这种热闹。是不是自己工资开得太高了？才让陆鸣吃饱了撑着，天天拿他调侃？

顾辞年承认自己刚才心里慌乱了一下，闪过一丝念头。

他开始考虑，拍完发朋友圈（仅小乔可见）的可行性。但是单发这种视频，给一名单身女孩，突然觉得这种行为有点猥琐，不符合他的做派，就此作罢。

就让圣僧在对方心里，保留一些禁欲的美感吧。

顾辞年正想着，乔薇主动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小乔给你发消息了！”陆鸣瞄到屏幕上的提示字，激动道，迫不及待凑过来看。

“我知道了。”顾辞年神情仍是淡淡的，似乎对一切都已经斯通见惯，手指却飞快点开了消息，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乔薇给他发了《深宫》的预告片连接。

[看了吗？]她问道。

[看过了。]顾辞年不温不火的回答。想了想又额外输入一整行字。

[剧组官方发出来前，给我过目了。]意思是他比旁人，更早见到成品。他是最早看到小乔在视频里，展现完整舞姿的那批人。

乔薇立刻给他发了竖拇指的表情。

[不愧是大剧组，请得动你宣传，还拍了小和尚视频跟我联动，谢啦！《孽海记》现在更火了，我也涨了好多粉。]

“……”不，那不是配合剧组宣传。那是他想要讨好对方。是《深宫》剧组的宣发部门，不要脸蹭他们热度。

乔薇完全误会了，还向他道谢，顾辞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心里闷闷的。

顾辞年当然要澄清，这可不光是为了宣传。

[还俗视频，是我自发的，跟剧组宣传无关。乔阿姨人很好……]

经纪人在旁边叹气，“你提乔阿姨做什么？攀亲戚吗？”

顾辞年不理他，继续输入。

[以后跟着我，我带你飞！]

这句暗示性极强，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小乔，我很好看你。]

经纪人一直偷瞄对方的文字，看他不断输入，竖起大拇指，鼓励道：“对，就是这样，尬聊！”

“……”不！他没有，不要瞎说。

这段话发出去，乔薇立刻给他发来一个星星眼表情包。

[谢大佬提携！]顺便还给他发了个红包。

顾辞年点开一看，里面有6.66块。代表着666，他突然好心塞。

总觉得两人思路不在一条线上。

顾辞年眉头拧起，反手给对方发了520块红包，被经纪人立刻阻止了。

“你这会吓到她，你两关系没到这程度，你懂不懂？”

这比尬聊还尴尬。陆鸣看了直摇头。

顾辞年收回发红包的手，改成中规中矩的给小乔发了两个字：谢谢。

不过这两字发出去，自动变成了表情包。

这表情还是磕头喊：谢谢老板！

“……”陆鸣差点没一下子栽倒在对方面前，感觉自家艺人没救了。

“看了着急，让我给你示范！”他抢过对方的手机，飞快发了一串吻。

顾辞年想阻止已经晚了。

“你不是说，关系没到这程度吗？”

“不一样。”陆鸣继续代替对方发送内容。

[小乔，红包收到啦，说话算数，一定带飞你。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事尽管找我！]

“好的。”小乔回了一个吻。

陆鸣得意地拍大腿，把手机还给自家艺人，一脸骄傲道：“看看我出手，一下子搞定！”

他一抬头，发现顾影帝正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愿带小乔飞吗？”

“小乔刚才吻你了。”顾辞年郁闷道。

“……”你神经病吧！

陆鸣看自家艺人闹情绪。小心地望着对方道：“要不我转发这个吻，还给你？”

“……”

“不对呀，这本来就是你的手机！转发不了。”陆鸣回过味来，“要不你先转发给我。我再把这个吻表情，还给你？”

顾辞年不想理对方了，起身从沙发上离开。

“你干什么去？”

“健身。”顾辞年说。

“你健身这么勤，又不肯拍，不给人看，就光知道闷骚。”经纪人摇摇头。打开社交平台，找到粉丝截图的算命大师号，用小号给对方对自家艺人的批注，点了个赞。

[影帝顾辞年，爱情运下下签，可能晚婚。]

大师，不管你是哪家娱乐公司的营销号，这回可真被你说中了！

他家艺人，不开窍呀！

……

自从《深宫》宣传片出来，乔薇的聊天软件就一直在提示有人给她发消息。

班上的同学，好多都联系她。有恭喜她进娱乐圈，也有打听顾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