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之士[科举]+番外(118)

有藩王的地方,老百姓的日子终归要难过一些,藩王就藩是需要土地供养的,到了嘉万年间,地方上为了省事,直接将供养藩王的土地折算成真金白银,银子从何而来?自然是从老百姓的赋税里出,老百姓除了要交自己的一份田税外,还要完成摊派的那一份,日子自然越过越艰难。

……

柳贺在乡间读书,唯一的不便就是不能与施允和其他同窗讨论文章,但独自读书倒有一番独特的静谧在,每日听鸡叫虫鸣,看日升日落,柳贺写文章时心便愈发沉静了。

他将过往写的文章再加以完善,一句句对比,让文章向着有文有笔的目标无限接近,如今柳贺再去翻过往读过的乡试程文,虽不至于发出“不过如此”的感慨,但乡试程文在他心目中已经不算神秘。

不过乡试临近给他的压力还是不小,他毕竟也逃不过功名利禄的诱惑

,何况既然走了科举这一途,继续往上考是唯一的选择。

柳贺一日或写上一篇文章,或写上两篇,既然乡试本身的压力就已足够大,柳贺自然不会另外给自己施加压力,考前崩溃这种事在大明朝时有发生,毕竟现代高考失利,上不了一本还有二本三本,再不济复读一年重考就行,而乡试却只有举人这唯一的选项,考不中便只能一辈子都是秀才。

柳贺此时写文章更看重状态,随性而为,如今对他而言写文章并非难事,在考场上发挥出最佳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柳贺一月里也会练一练自己写文章的本领,比如一口气连写七篇文章,就算他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连写七篇也觉得脑子混沌,好在柳贺经验丰富,就算连写七篇,他依然能够保证文章质量。

天气热了之后,柳贺与纪娘子又从下河村搬回了府城。

乡试一日日临近,他正好去书肆挑几本好书,再去府学及丁氏族学探探消息,不过大概是因为新帝新气象的缘故,应天乡试由谁主考的消息还未传出,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会是京中的翰林。

京官太多,猜是猜不过来的。

柳贺进了城之后先去了施允家一趟,和他一样,施允年后也一直在家闭门读书,柳贺已经是很宅的性格了,施允比他还宅,真就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般在苦读。

“乡试临近,不少生员都躁动起来了。”柳贺道,“我路过附近的酒楼,看到了好几位同窗。”

“每日在家读书,读久了确实会闷。”

施允和柳贺两人已是极刻苦了,但一直保持积极却也很难,八月便是乡试了,近段时间金山寺的香火烧得格外旺,都是求考神保佑的士子,柳贺原本没想过这一茬,纪娘子却劝他也去拜一拜。

柳贺心想,这是尽人事,也尽天命了。

士子们有求助于神佛的,也有彻底摆烂的,美其名曰培养考前乐观的心态,柳贺只想吐槽,他从认识那人起那人就一直在乐观,从未见他苦学过,倒是见他一年四季都很乐观,还有试图剑走偏锋的,柳贺前天从书肆出来被被人拦住,来人神神秘秘地问他要不要买一份蝇头书,柳贺一看实物,竟是一本比巴掌还要小的书,那人伸出三根手指:“只要三两银子,这位相公可要来一份?”

柳贺:“……”

真贵。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柳贺上辈子有个朋友,他学的是文科,英语专业,大四毕业那年考专八,这位仁兄花了八百块买了一份答案,最后考了十八。

据说他还打算把答案借给他们班同学抄,幸亏被他同学拒绝了。

蝇头书推销失败,那人又问柳贺要不要替考。

柳贺:“温庭筠来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温庭筠又是何人?你这相公真是,不要便不要,何苦为难人?”

柳贺:“……”

连替考大师温庭筠都不知道,还来问他要不要替考,真是……诈骗也要讲究基本法啊。

替考这事,主要是钻了明代不能打印准考证的漏洞,比如柳贺的浮票上就写了他脸上有痣,那找一个脸上有痣的替考就行了。

写出“入骨相思知不知”的温庭筠正是替考中的战斗机,他作弊出名到考官特意把他的考位安排到自己眼皮底下,但尽管如此,温庭筠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替八个人答完了考卷。

总而言之,乡试前与乡试后皆能看到不少士子丑态尽出的模样,但有真才实学的士子大多都很安稳,毕竟平时的功夫下足了,就不畏惧考场上设置的重重障碍。

这个时候的书肆中也推出了五花八门的乡试宝典乡试秘籍,个别脸皮极厚的竟在封面上印出“包过”字样,柳贺一翻内容只觉荒诞,但这样的书销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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