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池早，害她变成今天这副鬼样子。

明明一切都是你自己认错人的错，最后承担所有后果代价的却是我！

这怎么能让人甘心？

所以，林染也不管自己最后会怎么死，就决定破罐子破谁。

所说的每一句话，就是故意在刺激肖郁！

“如果没有你肖郁认错人，我就不知道有池早的存在。或许我会找不到其他的人做我的血罐子，按部就班地治病。”

林染笑着笑着，又突然哭了起来，“那样我们林家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池早她妈妈或许也会有好心人帮忙，不会死得那么快！”

“肖郁，你敢说，这一切不是全都拜你所赐吗？！”

“你害了我，你也害了池早。她就算现在不死，迟早有一天也会死。她要是死了，肯定也是被你亲手害死的！”

“凭什么我们那么惨，就只有你肖郁，从头到尾置身事外。好像所有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可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林染发疯似地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不如意全都推到肖郁的身上。

她选择性遗忘因为肖郁给他们林家带来的荣华富贵。

只记得是肖郁认错人，才导致她，他们林家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她恨。

比起池早，更恨肖郁！

“宿主，大佬黑化值又波动了！”

二二尖锐的警报声又猛地响起。

池早脸色沉沉。

她一直站在肖郁的身边，现在当然也知道林染发疯，是在故意说话刺激肖郁。

而显然，肖郁被这些话影响了。

“林染疯了。”

池早握住男人的手，低声在他耳边道：“她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在做梦。肖郁，我没有死。”

“嗯……”

肖郁紧紧反握她的手，心口像被人死死捏住。

他何尝不知道林染是故意说的那些话。

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些梦，或许不会在意这些疯话。

可……他梦见了。

林染所描述的，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就像曾经真实发生过。

因为那个梦，他还有一段时间不敢面对池早。

这一直是他的心结。

现在这个结，又被林染的一番话翻出来，逼他去回忆，去面对。

告诉他，池早所遭遇的一切苦难不公，全都是因为他。

“肖郁？”

池早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现在很难平复。

不，确切说，只要林染还在这里发疯，肖郁的黑化值就会继续波动。

可比起黑化值，她更在意的是他的情绪，已经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了，在同样崩溃的边缘。

他连抓住她手腕的力道，都在隐忍克制，手背暴起了根根青筋。

池早呼吸一紧，看了严飞一眼，示意他先把林染带走。

严飞也感觉得到自家爷这情绪不对。

也赶紧让人拉走林染。

但林染还在发疯，对着肖郁大喊：“一切全都是你的错！肖郁，你既然认错人了，为什么就不一直认错下去？将错就错不好吗？永远不要知道池早的存在，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池早，你也别得意。我没有输，真正输的人不是我！”

“闭嘴吧你！”

严飞实在是受不了了。

直接一个手刀重重落在林染的后颈，将她彻底打晕。

晕过去的林染很快就被保镖们拖走了。

包括孙志良几人，也被清理出了仓库。

诺大的仓库只剩下肖郁和池早。

“肖郁……”

池早捧起他的脸，“你在想什么？把林染那些疯话当真了？那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肖郁看着她，嗓音低哑：“那如果梦……是真的呢？池早，就像她说的那样，就是因为我认错救命恩人，帮林染找到了你，让她有机会害死你……我这样的行为，和递给她一把刀子去杀你，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

就算无意。

就算不是他亲手。

最后也间接导致了池早的死亡。

曾经那个让他不敢再回忆半分的梦境，无数破碎的画面，拼凑起来一个近完整而真实的一切。

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在拿一把尖刀在挖他心口的肉，他不敢直面，才会导致旧疾复发，整夜头疼不敢入睡，就是怕再看到那些画面。

他不敢回忆，潜意识选择逃避，想要抓住眼前的池早，以为这样就可以将那些画面当作真正的一场梦。

现在的肖郁，甚至到了不敢再直视她的地步。

视线落在她身后冰冷的手术床上，声线颤抖：“林染说的，不全然都是错的……”

“那你想怎样？”

池早深呼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他，冷冷道：“相信她的话，把梦境当作现实。当我现在这个大活人是死的？还是决定因为林染说的那些话，选择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