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109)

应该是任青松跟洛和宁成亲那日,他独自去买醉。

桑北弥观察许林秀脸色,暗暗庆幸没看出什么惋惜之情。

许林秀笑道:“当日我失态了。”

慕棠摆摆手:“公子就算喝酒也有另外一番风情气质,和旁人终究与众不同。”

在定西关停留两个时辰,午后许林秀就回了延城。

他下午没事,闲在屋内看书,在案桌用了饭,刚入夜色,重斐忙完军务过来了。

灯下的许林秀乌发半落,他今夜洗过头,发间微凉,青丝稠密,透出浅雅微香。

他拢紧披在身上的外衣,眸光幽远如水。

重斐心神皆荡,正回神色,腰杆板直。

既想跟许林保持靠近点的距离,又为许林秀的气息扰神。

许林秀本就生着一双含情温柔的眼,此刻他不敢对视,对自己的反应有点恼火。

许林秀看出重斐似有心不在焉,拿起勘测完定西关画的图稿,展开铺在案桌前:“将军,先谈公事吧。”

重斐给自己倒了杯茶,连灌三杯,声音粗粗的:“嗯。”

不到后半夜许林秀就困了,说着说着伏在案上闭起双眼。

重斐动作轻慢地收起图卷,在脑子里捋了捋许林秀方才说的话,又将心思牵回对方身上。

他替许林秀拾起从肩膀滑落少许的外衣披好,坐着没动,目光安静沉沉地注视伏案而睡的秀容。

似乎过了很久,实际只有须臾。

许林秀自己醒的,眼睛迷离涣散地睁了半晌,羽睫漆黑,和怔忪的重斐对望。

他开口问:“将军,你看下官做什么。”

重斐俊脸一热:“你……”

许林秀合衣起身:“下官困了,将军先回吧,记得早些休息。”

重斐:“……”

重斐觉得他快把自己憋死了,想直接告诉许林秀,向许林秀坦诚自己的心意。

甫一转头,看见坐在床榻的许林秀,浅浅的烛光披在他周身,直教重斐那颗粗糙坦率的心变得柔情四溢,遮遮掩掩,怕自己的莽言冲撞了许林秀。

许林秀目送重斐出门,始终没问对方突然变得狂躁郁闷是为哪般。

有的人在一些领域上是盖世之才,却在某些时候生涩笨拙。

门外,重斐满脸郁促。

前一刻他迫切地想告诉许林秀自己的心意,话至嘴边,犹犹豫豫地咽回腹中。

他何曾有过如此窝囊的时候?

重斐神情凝重肃然,前来找他的白宣询问:“将军,可是军务有难?”

重斐回神,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白宣:“那将军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

简直罕见,他问:“属下可能为将军解忧?”

重斐皱眉,白宣看出来了,将军这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将军,在为公子扰神?”

重斐大步从过廊穿行,站在高墙岗哨处吹冷风。

他郑重点头:“我想要许林秀。”

白宣默然。

重斐问:“我能直接告诉他么?”

白宣道:“许公子聪慧过人,心细如发,且从过去所看,是个情深义重之人。”

白宣被将军瞪了一眼,又道:“但公子敢与……和离,应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将军对公子若把话直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重斐问:“可以么?”

他看着白宣:“直接说?”

倒一下子把白宣难住。

他们常年驻守西北,身边往来的都是性格直白粗爽之人,若换成他对公子怀有心意,白宣也想不出要怎么和对方表明心迹。

怕唐突了许林秀。

似看出白宣所想,重斐威胁性地眯了眯眼睛。

白宣抬手执礼,示意自己不冒犯许林秀。

照将军行事,这会儿只怕没人能从将军手上夺人,谁敢肖想公子,将军就能咬死谁。

重斐怕许林秀对自己没有那份情义,还怕被拒绝。

然而掩掩藏藏不是事,他决定还是坦诚相告。

白宣拉住将军,重斐浓眉轻挑:“嗯?”

白宣看着说风就是雨的将军,汗颜:“时辰不早,公子恐怕已经歇了。”

重斐遥望漆黑无云,还飘了点小雪寒夜,脑海不可抑制地浮现许林秀方才睡意朦胧的模样,内心滚烫,又满腔柔情。

“那我明日来与他说。”

*

室内,许林秀辗转。

冬秋迷迷糊糊地睁眼:“公子没睡吗?”

许林秀坐起靠在床榻,从枕下拿出一枚玉牌。

这是重斐赠予他护身的玉牌,至今他没有用过这枚玉牌,没有机会,因为每次在窘迫之境,都会恰好遇到重斐。

冬秋机灵问:“公子在想将军啊?”

许林秀点头:“嗯。”

冬秋嘿嘿一笑:“那公子慢慢想,冬秋不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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