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111)

纸封内还附上一封李昭晚给许林秀写的信,跟许廉所写的杂事相比,她只对许林秀的身子和生活关怀,字里行间担心他生病,言辞温暖关切。

许林秀把长辈的两封书信仔细收好,因惦记重斐那颗不安的心在看完父母的留言后,稍微安定。

他回房,等时间晚一些去找了白宣,让他把白糖分给将士们。

许林秀单独留了几罐给重斐,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吃甜的,然而该留的还是留一点,总不能别人有,他作为主帅却没有。

白宣笑道:“糖可是珍贵物,留一部分论功行赏,其余的则让大伙儿都尝点甜头,尝过滋味心里才有念想,有念想就愿意拼。”

又道:“还是公子慷慨。”

许林秀笑得风轻云淡,他忽问:“将军还是没有消息么?”

白宣神情凝重地摇头。

许林秀看着他:“还请先生若有将军消息,第一时间传给我。”

白宣犹豫,可一想军营就这么大,但凡发生点风吹草动,除非下了军令刻意隐瞒,否则也瞒不住。

他道:“好,白某答应公子。”

许林秀这才回了住处,他坐在书案静思,旋即书写信件,亲自送到军营的官驿处,把信送去邑县给父母。

*

许林秀的心神不宁延续几日,到了深夜,士兵在门外传话,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楚。

冬秋迷迷糊糊地开门,还想问清楚,回头却见许林秀简单把衣服穿好,落发未束,拢着大裘站在门后。

他问:“将军回来了?”

士兵点头,言语模棱两可,没把话说全。

许林秀没有追问,拿起伞径直出门。

冬秋追在他身后,许林秀道:“你先回去,若要跟来先把衣裳穿好,别着凉了。”

冬秋怔在原地,甫一晃神,余光里只见公子的落发在风中迎动,人都走远了。

他呐呐:“公子对将军真关心啊。”

*

许林秀走到重斐居住的屋外,门半掩,来了几名军医,其中苏无云正在内室。

他心头一跳,没打扰军医,而是问等候在旁边的白宣。

桑北弥闻讯赶来,未等白宣说话,他收到消息后直接开口,问那几名军医;“将军情况如何?”

说罢急火攻心,骂骂咧咧几声,“忒娘的,在那么冷的地方徒手挖雪,将军、将军真是要凭借人力,将封困的雪山搬走啊……”

将军只信人定胜天,争分夺秒,从不信命更不会等死。

说完,桑北弥自个儿眼睛红了半圈。

他沉沉叹气,坐在白宣身旁的位置,掌心往大腿重重拍了几下,一并陷入沉默的等待。

许林秀坐在两人对面,他越过遮挡的山石水墨屏风,看不清内室的情形,只能等。

军医们陆续进去,有将士往屋内源源送来热水。

半时辰后,面带倦色的苏无云先行走出。

许林秀跟白宣和桑北弥三人把他围起,白宣先开口询问。

许林秀目光越过屏风后,看见重斐躺在床上沉睡。

苏无云道:“元阳乃人体阳气的根本,将军此番在严寒地区高度操累,伤到体内的元阳之气,幸好将军体魄强健,身体底子没有损害太重,先好好休养几日,多加保暖休息,滋补身子,再慢慢调理,不出数日应当能调整妥当。”

苏无云去开了两张方子,一份药物,一份食补,差将士送到营厨。

许林秀坐在床边凝望重斐被雪冻伤后泛红脱皮的面孔,嗓子紧了紧,替对方将盖好的被褥再次掖了掖。

白宣站在许林秀身侧:“公子……”

许林秀眸光不动,说道:“我在这坐会儿,不会扰他。”

白宣点头,桑北弥也看了会儿,身上还有军务要事,很快室内只剩许林秀一人坐在床边。

*

重斐醒时全身沉重,他心志坚定,纵然此刻身躯倦累,眼皮已能睁开了。

睁眼,即看见靠坐在床侧安睡的人。

重斐咧了咧嘴,艰难伸出手掌,想碰一下许林秀。

他动作忽然僵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冻伤后包扎起来的“粽子”手。

……

垂下眼打量露出的强健胳膊上肌肤青紫破皮,无言一瞬,沉默地又收了回来。

这手丑得他嫌自己碰了许林秀都在玷污人家……

重斐压制内心躁动,放任眼神躁动,肆无忌惮地看着许林秀,从每根头发丝儿看到卷曲长长的眼睫毛,再看他的面容五官,看衣物,看……

反正从头看到脚,没放过一处地方。

重斐还挺高兴,高兴不久,对上许林秀掀起的眼睫。

许林秀嗓子有点哑:“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重斐想装一装正经,可眼睛和嘴角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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