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142)

季候一冷,出来的人少了,不过绍城的繁荣没有丝毫变化,是个软红乡土的地方。

重斐安静陪许林秀走了一段路,正准备开口劝人到马车里坐,宽袖下的手被许林秀轻轻扯了扯。

重斐问:“何事。”

许林秀指着一处面摊,眼眸比花灯还明亮。

重斐挑眉:“想吃面了?”

他掌心张开,反包着许林秀的手带到面摊前。

面摊老板瞧清出现的两位客人,一愣,半晌才反应回来。

他招呼贵客,那位尤其高大的客人要了两碗素面,一份大一份小,大的那碗多加三份青菜。

四方桌旁,许林秀和重斐面对面入座,重斐腿很长,底下没地方完全展开,碰到他的了。

许林秀记起往事,道:“那日我从邑县刚回城,甫一进城就觉得腹中饥饿,明明可以回家中吃顿好的,却无论如何都忍耐不住那阵饿,干脆下了马车坐在面摊里先吃顿热的。”

他跟着回忆失笑:“当时飘着小雨,路边像刮起道狂风似的有什么东西过去了,然后一转眼,那阵狂风又退了回来。”

重斐当日打马而过,疾驰中瞥见令他念念数日的身影,还以为想多了人产生癔症。

他道:“巧了不是,我那日从燕京赶着回来,一进城就看到你。”

此刻两人再次轻松惬意地坐在路边小摊,喝着热乎乎的面汤,连点的面和当日都是一样的。

重斐咬着碗里的青菜:“老子一个吃肉的狼,变成吃素的了。”

许林秀把面条夹进勺子,舀点汤汁,就着面慢慢吃,汁水浸得唇血色嫣红。

他问:“怎么不加份肉。”

他晚上还要睡觉,这会儿已过平时饭点,为了能在夜间安眠,只能吃比较素净的。

许林秀不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身边的人,他尊重个人喜好。

重斐道:“不加。”

又补充:“和你一起同甘共苦。”

许林秀:“……”

四下无人,他轻声道:“将军,同甘共苦也不是在此时用的。”

重斐笑道:“快吃,汤凉了就不好吃了。”

重斐进食速度快,吃完就在边上欣赏许林秀吃东西的模样。

街上马蹄声渐近,许林秀专注吃面,重斐认真看他,两人都没注意骑马经过的人是谁。

一句“林秀”,小四方桌的两人同时侧目。

任青松本来都过去了,余光瞥见坐在面摊的人影熟悉,不太确定,可心跳得实在厉害,于是掉头回来。

许林秀坐在绍城不起眼的一隅角落,吃着素净的面条。

他身边,坐着的男人,是当朝地位仅屈于皇帝之下的大将军。

重斐眯眼,冷漠的目光足以对任何人宣告他的不满,以及对许林秀的占有。

这种眼神只有任青松能看得分明。

任青松下马行礼,重斐没客气;“好好的兴致被任都尉这等不知风月的性子扫得一干二净。”

任青松心口一睹,满嘴苦涩。

他宁愿自己没调这个头,可若能看许林秀一眼,又有些汝之蜜糖,彼之□□的感受。

重斐明显护着许林秀,他不出声,没参与,话都让男人说了去。

未得回应还被两人激得满嘴苦的任青松告退离开,重斐扯扯嘴角,送许林秀回许宅的途中反常的闷着。

重斐观察许林秀,将他手放在膝盖上握紧。

其实许林秀和任青松都已经过去了,城里没有谁不知道他们和离一事,重斐更心知自己不该吃那点陈年老醋。

何况现今许林秀一点眼色都不给任青松,他再去计较反而不是个人。

但他若不去计较,更不是个男人。

重斐内心的醋意翻江倒海的。

马车驶过一座座白墙绿柳的院落,停在许宅门前。

许林秀示意重斐,他要下车了。

重斐眼神复杂,许林秀看着他,低头从怀里取出一袋物什递出。

袋子里是一兜糖,许林秀亲自包装好的。

重斐怔住:“给我?”

许林秀:“嗯,这把糖是我做的,送给将军。”

重斐接了糖,依然没松紧握许林秀的手。

许林秀道:“我与任青松已是过去的事,自己都很少想起了,望将军也不要耿耿于怀。”

重斐:“我并非想计较。”

他粗声解释:“就、就是吃了些陈年老醋,林秀,莫要生气。”

许林秀唇角轻抿:“嗯。”

又道:“将军,我要回家了。”

重斐扶他下车,跟到门前。

许宅大门前悬起的灯笼光影绰绰,照着人的轮廓朦胧而不真实。

许林秀回头,忽然说道:“今日还以为将军想要亲我。”

重斐顿住,耳根燥热,许林秀怎么突然又说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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