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187)

许林秀坐在首席工位上,拿起进度图详看。

周师傅和他打了个照面,来不及擦手,道:“大人来得正好,上次那杆手持火铳做好了。”

许林秀惊讶:“那么快?”

周师傅笑呵呵的:“老头儿我好奇一杆那么小的东西能有什么样的威力,私下赶了工。”

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在驻守城内的祁军启程前,军火库要赶制出至少五十门火铳,以及不下万枚的弹药丸。

周师傅相当于把自己榨干了,照着设计图稿一比一精细还原,才给许林秀锻出这么一杆迷你型手持火铳。

许林秀颔首,病容虽憔悴,眼眸闪烁的光彩却叫人移不开眼:“我来试试。”

火铳是早期的金属射击火器,属于火门枪,制作相对简易。

许林秀手持架起的火铳,来到射击靶场。

流着许家血液的孩子没有谁不会用枪的,许林秀自来到这个时代,已有将近八年没碰过手/枪,心潮难免起伏。

他闭目稳定神智,视野清明。

推开弹/药盒,把弹丸一颗一颗的装进弹筒内。

周师傅和另外几名参与制作的师傅在一侧屏息凝神。

许林秀安静地拉动燃线,火铳射击时产生的后坐力震得他虎口有些发麻,弹丸精准无误地击破三十米外立起的靶子,以现下技术做出来的小型火铳射程有限,但三十米放在当今时代,足以自保。

师傅们知道弹丸的威力,不和那十几门的长筒火铳对比,光是这种射击穿透力,佐以弹丸的威力,连铠甲都能击穿,在人体内炸出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周师傅惊诧后跃跃欲试,许林秀把火铳递给对方:“后坐力有点强,不过能用,师傅当心手。”

周师傅稳重点头,吹了一记冒烟的火铳口,按许林秀所教的姿势和步骤,射出一枪,准头偏了。

周师傅拧眉,又连射两次,虎口发麻不已,始终没射到靶子上。

许林秀浅笑道:“师傅莫急,这用火铳就跟人要学骑射之术一样,练得久了才能射准。”

周师傅小心把这杆火铳放好,甩了甩震得发麻的虎口,见许林秀不发一言,道:“我拿回去再改良改良。”

许林秀笑着宽劝:“还请师傅莫觉气馁,这一杆火铳能有如此效果已经甚好。”

周师傅点头,却还是开口:“再改改。”

他这把硬骨头用两次手都麻得厉害,谁知大人身娇肉贵的却无半个字抱怨。

*

五月上旬,绍城已是一片好春光。

城内花红柳绿,碧波荡然,春燕不绝,繁城景色荣盛不衰。

比起内州城县的烟火人气,许林秀收到从西北传回的战报,形势不容乐观。

西北这场雪下得太久,许多地方引发灾情。朝廷派出去的人被堵在路上许多,道途耽搁,加之消息传递阻塞,至今不懂涑州情况如何了。

从入冬起勾答军趁今年天象异常就不断向西北边城发起突袭进攻,恶劣气候延续至今,恐怕不会停止。

军火库半年来日夜赶制,五十门火铳和上万枚弹药丸整装待发,驻守绍城的军营派出八千名将士护送,不光武器,连储备粮物都装了数千车。

许林秀病愈不到半个月,决定跟去。

他在重斐名下谋职,军火库本就为西北的将士存在,此行他要到前线,反对的声音微弱。

涑州战事吃紧,长达半年的战争定叫边关损耗不小,武器和城防都得加固。

许林秀在这方面有许多智慧才能,以他的身份,没有不去的理由。

许林秀第二次前往涑州,每日接送他的曹老六,喊道:“此行我也去,给大人赶了半年车,这趟路程怎能少我?我还为大人赶车。”

连那在任青松名下任职的赵副将都迁了职,自愿降级转到军营内,找到许林秀,说他跟着去。

许林秀诧异,问:“赵铭,你已偿还完那份‘恩情’,怎么还来?”

赵铭道:“没有偿还干净,还差一日。”

当时许林秀卧病几天,赵铭未能护送满一月,叫他惦记了很久。

许林秀:“……”

他心想这位赵副将怕不是有强迫症。

那几位每天负责跟随保护他的将士,同样自发跟他去往涑州。

这一支小队伍其实不太听军营的调遣,更听许林秀的话。

启程当天,无风,绍城气候已经暖和。

冬秋往车厢塞了许多御寒的衣物和暖手炉子,他们这一支小队伍被护在祁军长队中,任青松带人跟了很久。

他看着神情坚定,离开绍城丝毫没有顾虑的赵铭,莫名的,竟有点羡慕。

冬秋掀开车帘,道:“公子,任都尉还跟着呢。”

许林秀靠在软垫后:“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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