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疾驰在雪原中,不知要跑到几时。
许林秀没问重斐要带自己去哪里,他无条件的信任对方,双手牢牢抱紧男人的脖子。
并未纵马太久,许林秀被带到西北边城的一座小县城里。
他听到周围的鼓鸣,推测自己应该和重斐到了祁军在此驻扎的营地,思绪浮沉,身体再次腾空。
夜色已至,四周昏暗。
营帐内掌起灯火,许林秀几乎被重斐卡着腰和腿后的膝盖弯,径直让这人把自己抱上铺置兽褥的睡榻前。
他悄然挪了下身子,想告诉重斐他的衣物湿着,这样坐在床上很容易弄脏。
甫一启唇,男人火热的唇舌以猛烈的阵势长驱抵入,许林秀张嘴,不可自抑的“唔”几声,被迫迎接这个阔别半年,承载诸多感情的吻。
重斐捧起许林秀的脸,吻得极深,仔细用力地舔过每一处柔软温热的口腔内处,勾起那条软滑的舌尖,恨不得把它咽回自己的腹中。
彼此的呼吸都太热烈了,眉眼,鼻梁慢慢渗出少许汗珠。
男人铠甲上的雪还未消融,许林秀指尖触碰到这片冰凉,手一抖,继续温柔至极地绕到男人脖后,缱/绻轻柔地摩挲对方的脖颈。
重斐气息又热又沉,掌心的力气几乎要勒断紧握的这截细韧腰身。
直到许林秀领口松开,他看着衣襟里男人越来越往下的头颅,不禁抱紧对方后脑,仿佛要把自己送上,却又因吮在肌肤的力道太重,嫌疼了欲把人推开点距离。
吮吻在肌肤的力道忽然一重,许林秀启唇“唔”了声,浑身无力地躺在榻边,绕在男人脖后环抱的胳膊松松分滑了滑。
不知过去过久,重斐把许林秀的手腕压过他面颊两侧,依然低头,用高挺的鼻梁去蹭青年秀美绝伦的面庞,看他面色与唇色因自己沾上湿润的洇红。
重斐重重吸了口气,粗骂一声,又哑着道:“想死老子了,林秀,老子当真想你想得快死了……”
许林秀望着男人锋利肃沉的面孔显出一点委屈的神色,禁不住失笑,开口时嗓子也没好到哪里,温柔沙哑,带着不稳的气息。
他安抚对方:“我也很想将军。”
试图动一下手腕,没成功。
许林秀道:“将军,我衣衫不整就罢,身上都是脏的,这套床褥待会儿就该换了。”
继续无奈一笑:“还有,鞋子很湿,腿脚冻得很。”
他穿着湿透的锦靴在雪地走了几个时辰,脚没被冻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重斐神情僵硬,脖子还在发红,却立刻吩咐外头的士兵送桶热水进帐。
理智回笼,许林秀慢慢坐起身子。他双腿一轻,重斐在他面前蹲下,除去鞋袜,掌心贴紧脚踝,浓眉紧蹙,旋即包起双足一阵搓弄。
白玉般冷冰冰的双足让重斐搓得泛红发热,热水送进来,重斐抓起巾布打湿了先给许林秀擦拭脸和脖子,手也擦了,再将他双腿放进桶内,动作一气呵成。
重斐问他:“是不是冻坏了,苏无云一会儿就到,叫他给你检查身子。”
许林秀抿唇,目光朦胧柔和,只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微笑。
重斐喉结滚动,粗声道:“别这样看我。”
两人分别半年,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刚才又尝了点滋味,这一个眼神十分轻易就擦出点火来。
重斐总想做点什么,于是握起许林秀的手放在嘴边亲,亲得痒了许林秀就笑。
重斐目不转睛,低声道:“你瘦了。”
瘦了不止一点,叫他看得心疼。
许林秀坦然而笑:“过去半年比较忙,好在收获的成果没让人失望。”
又解释:“赶路途中遇到点波折,自然会瘦,现下安定了,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伸出空余的那只手去摸重斐的面庞,道:“将军虽然精神,但眼下有几分睡眠不足的疲色,一样瘦了点。”
重斐嘴角扯着笑笑,偏过脸依然亲吻许林秀的手。
“我收到探报,在石块上看见你留下的数字,还有故意落下的炭笔。”
重斐拿出收在身上的那截炭笔:“还好你留了讯号。”
还是只有重斐能“看懂”的数字。
许林秀问:“将军会出现在这带不是巧合吧?”
重斐没有否认。
“接到密保,边界有部落勾结,还趁乱自封军队,劫掠百姓。我此生最恨这等搅乱浑水,趁机作恶发动内斗的人,本来只派桑北弥过来,但接到后方护送军传出的黄色烟花信号,猜测你应该出事,就自己带人来了。”
还好没叫他找太久,也幸好许林秀没出什么岔子。
给许林秀用热水泡过双足,重斐帮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干脆不松手,直接抱人放在腿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