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夫+番外(38)

一部分富家子弟,尤其和蔺晚衣许林秀打过交道的公子少爷,替许林秀不平,他们平日没少掏钱打点应承官家,此时找到机会,嘲笑任青松不守信义,违背诺言。

还有一部分拱火不嫌事大的,宣扬当年许林秀拒绝几位大儒收他做入门弟子的事迹。又道他早就今非昔比,若还如当年那般温柔无双,才华横溢,任都尉定不会弃他不顾领娶新欢。

又说许林秀婚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这几年早就已经如那糟粕之流,被养成了金丝雀儿,至多徒有虚名,空有其表。

任外面言语似浪潮,许林秀岿然不动。

他日渐冷淡的情绪告诉任家所有人,不接受任青松和洛和宁的婚事。

二位夫人起初还两边和稀泥,企图让府内紧张冷凝的关系缓和缓和。可等她们好话说尽,能试的办法都试了,才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么温柔似水的人固执起来,竟不进油盐,全府上下无一人能劝服。

任明世道:“婚期在即,莫非他要用这副冷脸色迎人?”

冯淑连连叹气,

几位夫人相互打量,束手无策。

许廉到任府当日,任明世和这位亲家表示无奈,实在没办法才请他过来劝劝人。

圣上为都尉府赐婚一事已全城尽知,许廉看着表露为难之色的任明世,心绪复杂。

他找到许林秀,许林秀以为进屋的人是任青松,伏在案前盯着握在手里的狼毫笔没动。

直到对方出声,许林秀诧异:“爹?”

他差冬秋重新去添茶水,端详许廉脸色,淡声问:“爹,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许廉眼神复杂,没等许林秀猜透,对方开口:“孩儿,这次……你听爹一句劝吧。违抗圣旨是大罪,你乖乖的不闹,无论何时,你都是爹娘的好孩子。”

许林秀摇头:“爹,我不想答应……”

许廉叹息:“林秀,你就听爹和娘一句劝。”

第20章

◎前世今生◎

自许廉来过都尉府对许林秀劝解,他身上的那股气似乎顷刻之间散尽。

任家的人松了口气,心道人终于想开了。

当日,冯淑去见他,凝视他的眼神饱含怜爱。

“林秀,你一向聪明温柔,像这样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必放在心上给自己添堵?”

她喃喃:“最后你会发现此事无关痛痒,况且,青松他一直爱你,他爱你不就够了么?”

彼时许林秀目光深远,坐在案前遥遥望着窗外。

仍是满池葱绿点缀粉艳的荷藕,蜻蜓立在藕蓬间煽动透明双翅,不一会儿就震翅飞走。

他的思绪好像也跟着飞远了。

任青松与洛和宁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不会再有更改。

冯淑和任明世见许林秀只安安静静待在园内,便只当他已经接受,叫任青松准备婚事的同时,多花点时间陪陪他。

亭中,许林秀接过任青松亲手泡的茶。

这个男人满心沉浸在练武和经营城防要务当中,不懂得生活的浪漫和细节,所以对方泡茶的手艺都是许林秀一点一点调/教出来的。

可以说,任青松柔情细致一面的改变,都和许林秀脱不开关系。

他低头轻品,茶香淡雅,味道醇正,涩而回甘。

任青松问:“如何?”

男人神情少有的放松,细数时间,竟有一段日子没能与许林秀像此刻一般彼此安静的独处。

上至国事,下至家事,风云万变,折/腾得人人精疲力尽,许林秀和冯淑相继生病。

一边是至亲长辈,一边是心之所爱,任青松不愿两方产生矛盾和争执。

彼此相处六年,许林秀能从任青松每分神情变化分辨出他心里所想。

他轻声道:“青松,我让你为难了。”

任青松不欲在此事多谈,然时至今日,他不能再对许林秀有所隐瞒。

他们之间的隔阂,好似从每一次隐瞒萌生,累积加深,渐渐的,许林秀对他、对任家生出疏远之心。

前一刻少有放松的神情浮现几分晦涩,任青松道:“过几日……我就要去向洛家下聘礼。”

风停声止,谁都没再开口。

许林秀慢慢转动握在手里的茶杯,他轻柔放下,长街掩去双眸,辨不分明语气的情绪。

“嗯。”

任青松心念怔动,微倾过身躯把许林秀揽在怀里拥紧。

细密温柔的吻落在许林秀发髻耳边,任青松用力道将自己的心意传递:“林秀,洛和宁影响不到我和你之间的感情,莫要多想,成亲后,我和你不会变的。”

许林秀没有应答,胳膊虚虚抱在任青松肩膀,若有若无地,像是叹息,又似乎妥协。

至于妥协什么,除了他心里清楚,无一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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