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到赵瑾这么问，脸上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不知道这银子该收还是不该收。

“不好回答吗？我是外来行商的，就想考察一下地形，看货物好不好运送，如若货物不好运送，货物再好，我们也是要考虑能不能进货的。”赵瑾道。

“公子如若是要行商，可以去洛阳府，那里是豫州最繁华的府城，这里还是算了吧。”小二脸上露出些许的无奈。

“嗯？可以详细说说吗？”赵瑾又从荷包中掏出二两碎银递了过去。

小二见到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起来，“这里的码头收费太高了，一般的商人被宰了一次，下一次就不愿意在这里停靠了，以前，这个码头极为繁荣，我们酒楼也是做码头生意的，现在码头这样，我们酒楼的生意也越发难做，原本我们酒楼有十个我这样的小二，如今被辞退得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人了。”

“为何突然码头收费这样高？”赵瑾眉头皱了起来，问道。

“还不是知府大人......”小二刚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这时候，柜台那边的掌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小柱子，还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你一直站在那里做什么？”

“来了！”小二嘿嘿一笑，把另外一块碎银也放入自己的衣袖中，快速的离开。

赵瑾看了掌柜一眼，又看了章大人一眼，两人都了然，掌柜这是故意的。

“看来这个汝宁府的水还挺深的。”赵瑾嗤笑一声，眼睛里露出些许的愤怒。

“殿下消消气。”章大人劝说道。

“就这种情况本王还能消气呢？真是好样的。”赵瑾深吸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半点胃口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候，酒楼内突然来了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孙掌柜，到了该交保护费的时候了，保护费你准备好了吗？”

孙掌柜连忙走了出来，双手抱拳，将这群人迎到最近的桌子坐下，“快给大人上茶，大人今天想吃什么？”

“吃就不吃了，你快些把保护费交了就行，我还要去其他店里收呢。”为首的男人喝了一口茶，叫嚣道。

“保护费？这个月的保护费不是初一便已经交了吗？”掌柜问道。

“初一交的只是初一至十五的保护费，现在交的是十五到三十的保护费，大人说了，日后保护费每个月要交两次。”男人道。

掌柜陪着笑，道：“官爷呀！我们铺子的情况您也了解，每日吃饭的人就这么点，保护费还涨了，哪里还有闲银。”

“那我管不了，这是大人定的，你去找大人吧。”来人很是无所谓，反正他们有官府撑腰，也不怕这些铺子的掌柜，即使往上告也没用，即使在京城也有人保他们呢。

赵瑾听得眉头皱得死死的，他第一次听说别人正经开铺子要交保护费的，这汝宁府还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

章大人看着赵瑾的表情，在心中为潘禄点蜡，信郡王在豫州，他都丝毫不收敛，还敢这样干，真的是不想活了。

“官爷，这突然又要加收一次保护费，我们这铺子也没准备呀！还请官爷宽限几日，容小的四处凑凑再交如何？”掌柜无奈道。

“也行，孙掌柜平时交保护费也挺及时的，我也不予你为难，看在你孙掌柜的面子上，给你们铺子宽限三日。”

“多谢！多谢！”孙掌柜连连道谢，将人送走。

等人走后，赵瑾来到孙掌柜面前，问道：“他们经常来收保护费？看他们带刀，应当是衙门的人，你们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应当只用交商税便是了，为何还要交保护费？”

孙掌柜看着赵瑾苦笑的摇了摇头，“几位爷应当是外来的，不知道汝宁府的情况，总之这里并不是什么做生意的好地方，几位爷真的要做生意的话，还是去其他地方吧，老夫这家铺子，怕也要关门大吉了。”

说完，孙掌柜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虽然是故土难离，可是这日子是越发过不下去了，只是这个情况，铺子想要盘一个好价钱也是难。

赵瑾和章大人支付了银子，便从酒楼离开了。

走在汝宁府的大路上，赵瑾又发现了异样，这路上居然没有年轻的女性，虽然大燕的民风比不得大唐那样开放，女性还是能正常上街的，洛阳府的大街上都有不少姑娘在摆摊卖一些自己编织的小玩意儿，可是这汝宁府的大街上一个年轻的姑娘都没有。

很显然，一旁的章大人也发现了异样，正当他想找一个路人打听一下情况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打手，打手正在押解着一个姑娘，姑娘拼命的挣扎，在向外人求救，可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出手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