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咩!我真不想做太子妃!(19)
常升:“干什么?”
常玥指向灵堂中央的棺材,“今晚你守夜。”
“我昨晚才守夜,凭什么今晚又是我!”
常升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又折腾到了诏狱,已经快累死了。
常玥扬起下巴,霸道极了、
“如今我是这常府正嫡最长者,长姐如母!别说是你,就连郑国公都得听我的!
赶紧去守夜!不然我就以你不敬嫡长为由,再次让人把你押到诏狱去。
我倒要看看,这天都黑了,太子还有没有那闲工夫,连夜派人去救你!”
常升气的肝都疼:“你!你欺人太甚!!!”
... ...
最后,常升只好鼓着腮帮子留下来守夜。
没办法,在灵堂过夜总好过在诏狱过夜。
他今天去了诏狱才发现,那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到处都是死人味,阴暗潮湿,恐怖如斯……
常升心里憋着气,他一想到常玥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
于是,他一边守夜,一边心中盘算着要怎样让这个嫡姐付出代价!
可他实在是太困了,加上守夜又只有他一个人,反正也没人看着,他也懒散了不少。
还没到下半夜,他就撑不住了。
“爹,我困了,先睡会儿,您别怪我,要怪就怪大姐,是她欺人太甚……”
喃喃一声后,常升靠在柱子上睡了过去。
很快,灵堂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灵堂的大门紧闭,任由外头的风雪再大也吹不进来,常升睡得很香。
“吱呀~”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小道口子。
寒风争先恐后的往里窜入,将灵堂内的白幡和符纸吹的飘飞起来,烛火也随之摇曳。
只见一道身影提着一盏白色灯笼进了来,轻轻将门关上。
屋内没了风的灌入,一切也恢复了平静。
常升猛的牛叫呼噜一声,砸吧了两下嘴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下去,丝毫不知道灵堂内进来了人。
那人只看了眼常升所在的方向,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灵堂中央,黑漆漆的棺木上。
她提着白色的灯笼,缓缓走去,最后停步在了棺木前面。
常玥就这么站了半晌,看着眼前的黑棺出神,一动不动……
突然,手中灯笼内的烛火闪了一下,她这才收回神来。
耳边除了常升牛叫一般的呼噜声,便只有门外那听不真切的呼呼风声了。
常玥吐了一口气,又长吸了一口气。
她抬起手,覆在了那冰凉厚重的棺盖上。
好凉啊……
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咬了咬牙,她手上用力往上抬,尽量不发出声音。
可无论她怎样用力,棺盖都是纹丝不动。
怎么这么重?
常玥感到纳闷,她提起灯笼照亮棺材边缘,仔细查看起来。
一番查看之后,她愣住了……
居然是滑盖的!?
找到问题的关键后,常玥换了种方式,将棺盖往下推了一截。
好在常升的呼噜声很大,将摩擦的声音掩盖了过去。
棺材打开了,常玥先是缓了一下,才看向棺材内。
灵堂内的烛火很暗,只能隐约看见里面那人的轮廓。
常玥心一横,直接提起灯笼往棺材内探去。
朦胧的白光照亮了棺内,将逝者的面容清晰显现出来。
常玥的表情从开始的眉头微皱,到看清逝者的面容后,逐渐变成了茫然无措……
提着灯笼的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棺材内的那张脸虽然已经因为缺水而满是褶皱,但还是跟十几年前的那个人,重合了起来。
“原来……真的死了啊……”
常玥呆呆的看了半晌,也不害怕,只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水。
她胡乱的擦了擦脸,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月牙形状的玉佩。
月牙玉佩看着平平无奇,并不精致。
这是十几年前常遇春回来那次,亲手为她戴上,给她保平安的。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也是她奢求太多,以为重活一世能得到许多曾经得不到的。
当那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抱着她举高高,给她骑大马,哄着她喊爹时,说实话,她沦陷了。
那一天她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
也正是那一天的相处,让她满怀期待十几年。
这十几年里,每当常茂问起常遇春怎么还不来看他们时,她为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
她始终抱着希望。
哪怕当她来到了常府,亲眼看到了自小便锦衣玉食的庶弟庶妹们。
哪怕所有人都说常遇春已经死了,而且死前也并没有要接他们回来的意思。
她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万一她编的那些借口,都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