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年纪不大，可平日里的功课从不落下，人也乖巧懂事守礼。

很快，朱橚进来了，首当其冲便是对朱标作揖行礼。

“老五，你怎么也出来了？”朱标问。

朱橚稚嫩清秀的小脸有些无奈，透露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稳重感：“与其留在那干瞪眼，倒不如出来还自在些。”

朱标轻轻点头：“倒也是，挺没意思的。好端端的家宴搞成这样，唉……”

“大哥，有件事我有些奇怪，二哥以前虽然也是……”朱橚想说也是混账了些，但朱樉好歹是他的兄长，身为弟弟，他不得无礼。

他只好拐个弯，又道：“但他以往都不敢对爹那般无礼啊，如今怎的越发不那么规矩了？”

朱橚的问题，也是朱标的问题。

他也想知道，老二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变的更混账无礼了。

“我也不知道，罢了，过两日，我再去秦王府看看他吧。”

朱标扶着额头，俊逸儒雅的脸上满是疲惫之意。

他虽然对朱樉这个弟弟有些失望，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弟弟，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身为兄长，长兄如父，他得包容。

朱橚见朱标长吁短叹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这个大哥素来万事操心，每每兄弟们犯错，大哥不仅要私下教导，还要帮忙兜着，以防止被老爹朱元璋知道后发怒。

朱橚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清楚，像朱标这样的大哥，当的实在是太累了。

关键是还吃力不讨好……

朱橚不由得庆幸，还好他不是嫡长子。

转念间，想到朱标这个大哥平日里待他不错，朱橚也有些于心不忍。

“大哥，别太累了，二哥或许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朱橚安慰道。

朱标笑了笑，“但愿如此吧。”

一时间，气氛安静了下来。

二人之间多少有些代沟，朱橚清楚，他要是再不找话题，朱标就要考他功课了。

虽然他不怕被查功课，但这大过节的，他还是不想话题那么沉重。

毕竟书是念不完的……

“大哥，既然今日冬至家宴是吃不成了，咱们何不出去吃？我听闻有家饭馆菜色新颖，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去尝尝吧。”

朱橚率先开口道。

刚准备考朱橚功课的朱标顿了下，不知为何，他脑子里闪过了那个伤风败俗的永乐馆。

近来身边的人好像都在说那家永乐馆，就连老爹朱元璋也在那里被坑了好几百两银子。

光是想想花了这么多钱，朱标就觉得肉疼不已。

“哪家饭馆？叫什么名字？”朱标警惕问道。

若是那家永乐馆，他说什么也不去。

“嗯……好像是叫来春楼吧，具体我也记不得了，反正不贵。”朱橚回道。

朱标的节俭（抠门）在兄弟们里人尽皆知，故而朱橚也不敢选太贵的地方。

虽然他的本意是想去那家新开不久生意火爆的永乐馆，但据说那里面的消费昂贵，想想还是算了。

听到不是那个名字，朱标也松了一大口气。

他立刻起身，“那走吧。”

正好他也饿了，方才就吃了一个饺子，还是他最讨厌的猪肉馅。

... ...

兄弟二人此次出行并没有声势浩大，就连所乘坐的车轿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也没有带上成群全副武装的侍卫，只是带了几个武力高强的暗卫暗中保护。

二人来到来春楼时，早已过了中午的饭点，店里的人也是稀稀拉拉没几个。

朱标警惕的用银针试探了一番菜色，二人才动筷子。

“大哥，其实有些毒，银针是试不出来的。”朱橚尴尬道。

他喜医理，对这方面研究不说颇深，也算是有所研究了。

“试试总是好的。”朱标只这样说。

这顿饭并没有多好吃，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朱标只觉得跟宫里光禄寺做的差不了七八，看着花哨，实则味道也就那样。

他倒也无所谓，口舌之欲他不贪，吃东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饱腹罢了。

朱橚也是吃的一脸尴尬，末了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大老远把朱标叫出来，结果就吃了这么顿不咋好吃的饭……

“大哥，时候还早，听闻这附近有家辩论馆很是热闹，咱们要不去看看吧？”朱橚又提议。

朱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相信。

但想到平时极少跟朱橚出来，便也答应了。

... ...

事实证明，朱橚这回的安利没有翻车。

这家名叫‘来辩’的辩论馆的确是热闹不已。

瞧着众人的打扮，大多是进京等待明年春闱的学子。

此刻，他们正围绕着一个话题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