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174)

但他又觉得不想多嘴,转过头去了。

柏霁之也在琢磨,看了一圈网上的反应,看来是炮|友不如恋人?古栖派中他那位几乎没见过的爹,就在家族里搞什么正室侧室妾室……还说是什么复兴传统。

炮|友就是妾吗?

宫理看起来这么现代的一个仿生人,怎么会纳妾呢?她不也没成婚吗?

他自己琢磨着,并不理会宫理。

连续两次被无视的宫理:“……?”

宫理可不太会去安慰情绪敏感的小孩,她便转头去继续玩牌了,自然没注意到在她的欢声笑语中,柏霁之耳朵越压越低,手指紧紧抓着包。

他忽然腾地一下转过头来:“好吵。”

左愫刚要说道歉,宫理就笑嘻嘻拽他:“来玩嘛来玩嘛,再说车上说话的人真的很多,你耳朵那么尖也睡不好的。”

她手一拽他胳膊,轻轻地,但是有股诱骗似的口气,柏霁之竟然一瞬间犹豫了,他刚要硬下口气说不玩,就听到好多人惊呼道:“这就已经出隧道了!好快啊!”

冯大巴转动着方向盘:“胶囊隧道只到了东海岸边沿,距离春城基地还有段距离。大家还不要开窗,现在已经进入危险地区。而且刚刚信号有波动,似乎有些消息没收到——”

宫理看到了隧道出口,外头是一片浓重的宝蓝色,隧道内部似乎莫名有些碎石,车辆越来越颠簸,冯大巴把油门踩到底,车辆疯狂加速,简直要把人从座位上掀飞。

有人问:“隧道里怎么会这么颠簸?出了什么事吗?”

宫理赶紧收牌,平树看向窗外,瞪大眼睛。

隧道外是湿冷浓重的水雾,他们的巴士冲出隧道后行驶在崩裂或落满石柱的海上高架桥,显然冯大巴之前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她表情不善,却怕学员们不安,一言不发。

冯大巴一路避开那些石柱与裂痕,黄色的车灯随着车辆的颠簸乱甩,忽然前排有位视力超群的学员尖叫:“桥断了!”

冯大巴抓住换挡变速杆,喊道:“别嚷嚷,我看到了!”

但这高架桥的断裂,并不是同一高度的桥断成两截,而是他们飞速行驶的道路往下垂着快要扎进海里,而断口处在他们头顶。

冯大巴吼道:“还有谁没有系安全带!!”

宫理突然听到砰一声响,她从窗户往外看,车的后轮化作两条青蛙般的粗壮金属大腿,而后在断桥上用力一蹬,直将半截桥梁踩碎,整辆巴士竖直着朝上飞去!

与此同时老萍抬手,双手飞速交织,无数毛线在车内穿插,那曾经锋利到能割碎身体的毛线在此刻柔软而有弹性,将每个人捆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连想要起身护住宫理脑袋的柏霁之,都以半站起来的姿势捆在了座位上,只有一条胳膊朝宫理伸了过去,他那只手化作肉球毛爪,按住宫理的脑袋。

冯大巴咬牙:“给我跳过去、给我跳过去!”

左愫胳膊还能动,她从怀中快速抽出一张纸符,贴在了车顶上,宫理看她咬破手指,将血液甩向那纸符,纸符上用荧光笔写的“轻”字,突然发出金光——

巴士向上的推力还在,“轻”字符让重力势能大为减弱,瞬间就飞跃过高处断桥的断口。

冯大巴喊道:“谢谢!大家抱好头!小心落地伤害——”前方有位学员,轻咤一声,击碎窗户,将手中一把种子抛向他们即将落地的水泥断桥,那片水泥道路忽然化作绒绒草地、柔软泥土,车辆落地的瞬间缓冲了极大的力量。

车辆嘎吱嘎吱的在草地上划出一段凹痕,掀飞了泥土,冯大巴才松口气,转头笑道:“你们这一届挺牛逼的啊,我还以为又要有几位撞断肋骨、头破血流呢。”

毛线瞬间缩回去,收拢进老萍的外套之下,所有学员连忙起身,柏霁之也看向宫理,却发现宫理一只手也按着平树的脑袋,指节处有些擦伤,显然在撞击的时候,她手垫在他头上帮忙缓冲了一下。

柏霁之缓缓收回了爪子。

宫理身子探出窗外往后看,忽然皱眉道:“冯大巴老师,这桥很有可能是刚断没多久的,海风这么大,断口的颜色确是浅色的、干燥的。”

许多学员听到宫理的话,也纷纷往外看:“真的哎,这代表着什么吗?”

左愫:“要不然就是有人故意炸桥的,可不太像爆炸啊,碎块没那么多。要不然就是……”

柏霁之眯眼接话道:“否则便是恰有巨物刚刚破坏了这座桥。”

他耳朵向远处侧去,在海风的流淌中,他似乎隐隐听到了漩涡的涌动、水雾的喷薄,甚至是硬物碰到另一种硬物的声音……

柏霁之转头道:“咱们能不能快走,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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