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411)

平树抱着自己的肩膀,嘴唇都在微微哆嗦。

宫理结舌:“我去取酒精,用酒精就能洗掉的,你别着急——”

宫理正要离开洗手间去拿酒精,平树忽然不顾一切地把那件在洗脸池里洗到一半的白色上衣套回自己头上,那件衣服上还沾着泡沫,他就这样趁着宫理不注意,冲出了洗手间,踩上木屐撞出她家门。

平树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的地面上,是被踩烂的沙拉酱。

……能隐约从包装上看出来,是那个她不爱吃的口味。

平树望着沙拉酱发呆了一下,宫理和柏霁之已经追出来了,他头也不回地顺着楼梯跑下去。

外头还在下雨,他跑到便利店门口,跟撑伞的左愫擦肩而过,左愫认出他来,刚要开口,就看到宫理几乎是撑着栏杆从楼上跳下来。

平树踩着木屐,低头一直往雨里走,整条蓝白色路灯的街道都被雨水砸得雾蒙蒙的,便利店招牌的光亮照着街道,地上的垃圾袋雨水砸得乱响,宫理要追上去,他忽然侧过脸来,道:“宫理,不用管我。”

宫理:“什么?”

他背过身去,肩胛骨像撑起雨布般支起湿透的白色衣服,他后腰上还写着一行若隐若现的“胆小鬼”。

平树大声道:“回去吧!我能处理好这些事,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宫理站住脚望着他后背,抓着浴巾的手垂下来。

平树已经大步往前走去了。

柏霁之跟了下来,他撑起用风膜吹起的无形伞:“你不追上去吗?我都看到了,他身上被写了好多字——”

宫理搂住柏霁之肩膀,扯了扯嘴角:“没事。走吧,上楼吃泡面了。”

柏霁之还在往雨里张望,又转头看着宫理:“真的没事?”

宫理已经把浴巾搭在胳膊上,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家,她一个人把两碗泡面都吃完,去洗澡了,宫理长长吐出一口气,脑子里混乱的想法太多。

柏霁之看着浴室门合上,搭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蜷起来。

宫理没那么敏锐,她在这方面要不然就是钝感,要不然就是不放在心上。但柏霁之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到底是平树的想法,还是那个发疯人格的想法?

这到底是向她求救,还是在逼她远离?

他或许不应该多想的,宫理显然对平树没有什么超过界限的关心或举动,但……

柏霁之好讨厌那个凭恕若有若无的目光,还有那挑衅的态度。

……

宫理站在淋浴头下,水冲刷着她玻璃丝般的睫毛与头发,她有些累了,正在放空大脑。忽然听到浴室隔间门打开的声音,她感觉一双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宫理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已经洗完头发了。”

那双手握住了她肩膀,将她脸转过来,宫理还没有抹净脸上的水睁开眼,就感觉到微凉的嘴唇用力靠过来,柏霁之一只手穿过她湿润的发,一只手用力压着她的后背,几乎是把两个人胸膛挤到肋骨交错,心脏相融。

他之前总是轻巧的小心翼翼的吻,此刻却变成牙关唇舌交错的啃噬,宫理有些惊讶抬眼看他,就看到柏霁之湿漉漉睫毛下的金瞳正盯着她。

她还没来得及问一下,他就抱起了她,宫理后背贴在了湿凉的喷淋浴室的墙壁上。

……

她头发粘在满是水汽的墙壁上,肩膀上下滑动,两只胳膊懒懒地抱着柏霁之肩膀,手指缠绕着他脑后的长发,抬起的脚趾却蜷紧了。

水声在密闭的浴室内回响,她难得没怎么说话,因为柏霁之的喘息声与闷哼声在回响,在水声的掩盖或者某些情绪的激化下,他像是跟她比武似的有点发狠,宫理还挺喜欢的,她伸手去捏他耳朵尖尖,他抱着她的手一紧,更用力的把她挤在墙上,牙齿胡乱轻咬着她脸颊耳朵——

宫理感觉他好像跟她都有很多情绪,但或许什么都不说,像波浪中两个相撞的油滴一样去挤压对方的形状,或许也是种交流方式,她享受到小声叫起来,手仰抬贴在墙上,直到这个比发|情期表现还好的小狐狸紧紧跟她一起靠在了墙上,哑着嗓子喘息着说了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柏霁之:“今天,我想陪你睡。”

宫理觉得自己可能也沾了他的奇怪习性,忍不住把他晃来晃去的耳朵尖叼在了嘴里,咬了咬,看他因为痒而微微发颤想躲,道:“好。”

她平躺下来,窗缝打开,凉风习习,雨声如密鼓,灯都关上了,他们并没有拥抱或靠得很近,宫理睡在靠床边的地方,柏霁之睡在另一边,她侧卧着面向窗子,他平躺着,时不时看着她身体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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