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148)

“她可是我小师叔的心上人,我怎么敢?就算敢,我也不想,因为我有喜欢的姑娘。”

“香香妹妹,想不想知道?她是谁?”

这般情境,让孙柔香忍不住去想会不会秦墨初喜欢的姑娘就是她?可是这些年?的桩桩件件早就把她的信心搓磨到稀薄,她也再?扛不起?更?多的失望和伤心了。

所以她不愿言语,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越来越红。

秦墨初看在眼里,竟是笑开来。那抹笑仿佛雪后的第?一缕冬阳,能?以柔和破开浓重寒意。

“我喜欢的姑娘叫孙柔香。”

“我喜欢她做的点心,她配的茶,她画的茶牌她选的瓷杯......” 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喝茶读书,他都觉得有趣。

“香香,你只用点下头,就能?得到秦墨初。以后,你不想干的事儿都可以交给我。未来,我定是让你站到这帝国至高处,再?无人敢欺你辱你。”

“好不好?”

这一刻,横行无忌惯了的秦少爷也禁不住忐忑。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忽然就理解闵延礼这个软骨头了。若是香香一直这么红着眼看他,让他下跪哄她,他估计也是会做的。

......

宫中,惠妃寝宫。有禁卫模样的男子立于厅内,将南边界发生的事儿说与惠妃听。惠妃听完,染了蔻丹的手指抠了下小圆桌的桌面,面上不动声色。

禁卫得以继续禀:“若不是明桦出现,那北狄高手说不定已经死了。”

明桦?

那帝王,说不定也在南擂台附近?闵明隽,你对孟大人这徒弟着重到胜过自己?的儿子吗?

还有,这世间,就没有能?将这四端斩杀的人物了吗?

乔明灿死于他之手,今次这位兴华君信中所谓的绝顶高手,竟也是如此?轻易地被?碾压。

思绪乱浮,惠妃的冷静出现了裂缝,她突然开始烦躁,强行压了压,才能?够开口,“那蛮子呢?”

“已被?人扶走,想来是他那边接应的人。”

信中,也确实提及那边会有人接应。

惠妃听了禁卫如此?禀过,便草草掠过了这茬,问他,“延清那边怎么?”

也是对兴华君失望不想再?提,所承诺之事儿,次次都是高调开头憋屈收尾。

哪知此?询问一出,禁卫忽地沉默。

迟疑了数息,才又开口,“禀娘娘,三?皇子那边本来一切顺利,不想荔山秦墨初忽然上了擂。”

“三?皇子他......”

输了二?字,对于一个有希望登顶皇权的皇子而言,那就是奇耻大辱。

众目睽睽之下输的,更?甚。

禁卫深知其中利害,是事实,也不敢道?出口。只是到了眼下这个情境,他说与不说,区别也不大。

惠妃已经由他的语态,猜全了。

这一次,她未有再?发怒,当即遣走了禁卫。待到厅内只剩宫里的人,她忽地柔臂一挥,小圆桌上所有物件都被?抹落在地,异响不断。

除了老嬷嬷,其他婢子皆是惊惧,跪了一地。

过了许久,惠妃在嬷嬷的搀扶下出了寝宫,彼时,她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常,一派娴雅柔和。

她去了三?皇子的寝殿,几经兜转,在后院寻到了他。他独自在练拳,也不知道?练了多久,衣衫已经湿透。

他似溺于其中,惠妃在他不远处站了多时他都未有察觉。

又看了会儿,惠妃忽地轻声,“走吧。”

嬷嬷上前,搀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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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耗时十数日,吴淮宁在苏星捷和云轻的陪伴下,终抵青州的淮阳镇,神医张俏仙的家?乡。她的名字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十数年?了,有关她的消息寥寥。不得已,只能?来到她的家?乡,看能?不能?寻到些踪迹。

找了家?客栈落了脚,三?人相偕外出。途经一间名唤【俏仙】的药材铺,三?人的目光皆是一亮,先?后停了下来。

云轻年?纪小,到底是沉不住气,最先?嚷嚷出声,“这店会不会跟那神医有关联?”

“我们进去瞧瞧吧。”

两位年?长的,也都有此?意。

于是进了去。

内里颇为敞亮,药香从一格格小屉中偷偷跑出,晕染了整间屋。厅内一角,置了一原木躺椅,手工糙得很?,但看上去颇为结实。一老者闲适地躺在上面,似难耐暑意,不断地摇着手中的那把大蒲扇。

“老板。” 吴淮宁走向了那老者。

老者闻声,手中的扇子滞了一瞬,随后望他那儿一瞥,“哪儿不舒服?” 话虽这么说,可这身板依旧搁躺椅上躺着,半点没有要迎客的意思。

云轻亦不住笑,“大爷,您一直这么做生意?”

老者的目光转向他,“自然。古往今来,这药材铺都不会缺生意。既是这般,何不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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