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86)

一步......两步......三步......

围观众人开始紧张数步。

数到九时,两边倒退的速度都开始减缓。又退了两步,皆稳住了。

竟是一样的!

延礼对撼苏大将军,竟打成了平手。

在场的少?年人都疯了,欢呼声乱糟糟窜起。延礼也很欢喜,黑眸晶亮,那样儿和一只得到了心头好的狼崽子无甚大差别。但他,还是记得向苏星捷行礼,“多谢苏将军多年指点和教诲。”

不是所有指点和教诲都是浮于表面的,四年来的多次对招,苏星捷其?实都有在以自己方?式引导他。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狼崽子那般敏感,怎会?感觉不到。这些?不动声色的引导让他在控制力量的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稳。

苏星捷闻言,眼中?罕见有笑意现出。

“有句话,太/祖教我的,今日?赠与你。”

“铁拳是神佛馈赠,应让它们永远保持干净与善意。”

这双拳,因永远为善与爱而战。因为这句话,苏星捷这一世都在为民而战。太/祖去后,他便?隐于荔山,只因觉得没人再能保证他的拳头一直保持干净和善意。既是这样,不如不战。

延礼:“四端记下了。”

下山的前一晚,孟清梵将延礼楚昭和和秦墨初唤到了修德大殿。他老人家饮茶,李益年和楚柏渊陪伴在旁,三个小的面对他们,站成了一排。

“师公,您唤我来做什么?我没想下山!” 哪知?他老人家还没开口,秦墨初就先叫嚷上了,四年过,少?年长高长壮了,五官也越发的俊秀了。

孟清梵扫了他一眼,眸中?带笑,“都近双十了,还想在山里呆着?真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此话一出,楚昭和就先笑了起来。

秦墨初:“......” 情绪还未平,已经抬脚踹向楚昭和。而楚昭和非常熟练地往远处挪了一段,躲开了。

等他们闹完了,孟清梵才又继续:“我和你父亲专门商量过此事,皆觉得你是时候下山历练了。”

“是助延礼回咸佑还是做其?他,你自己决定?。” 也只能由他自己决定?,这风一样的性子,不是心甘情愿,又有谁能控得住?

秦墨初听完,觉得有几分道理,没再吵嚷。

孟清梵对他笑了笑,目光随后转向楚昭和,慈爱道,“昭和,你上荔山不在我的料想之中?,但你能来我很欢喜。我曾对你父亲说过,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定?能成长为帝国肱骨,这些?年你的成长速度证明?我没有看错。”

“昭和,你有这个能力。未来只要保持住初心,闷头去闯,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楚昭和从未想到孟大人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欢喜至极。

同时又有点不敢信,不禁望向父亲,似在求证。楚柏渊笑开来,“孟大人,从不哄骗小孩儿。”

言下之意,孟大人方?才所说句句属实。

楚昭和越发开心了,朝孟清梵抱拳折腰,“师公,昭和一定?加倍努力,不负您的期望。”

孟大人都夸他了,回到家中?说与母亲听,她不会?再打骂他了吧?

此间氛围向好,却听秦墨初一声冷嗤。

李益年望向自己这野马徒弟,笑着问,“你嗤什么?吃味?”

秦墨初不吱声。

李益年当他是了,“你不可以再夸了。”

秦墨初:“?”

这次,为他解惑的是延礼,冷冷清清的腔调,“本?就是一阵风,再催动一番,成飓风了。”

“荔山危,玄钺危。”

笑声响起,霎时连成了片。

秦墨初自个儿也笑了起来。

闹了会?儿,孟清梵问延礼未来有什么打算。

延礼没经思忖便?答,“南方?水患,我想去看看。” 这淮明?河的水患治了多年,劳命伤财,却还是回回遭害。若是能找到解决方?法,解了民众之苦的同时,也能为他咸佑争锋增加筹码。

孟清梵闻言,深邃睿智的眸子有光一晃而过。

他道,“极好。” 他便?要看看这久治不消的南方?水患,能不能在新?君手中?成为历史。

“墨初,南方?是你家族根基所在,你可愿祝四端一臂之力。”

秦墨初朝他行礼,一本?正经样儿,眉眼间跃跃欲试明?晃晃,“墨初必当全力以赴。”

看他们这般,楚昭和一身?热血被点燃,“我也要去。”

秦墨初看他笑了笑,“怎么少?得了帝国未来肱骨呢?”

话落,望向延礼,“小师叔,你说呢?”

延礼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这也意味着荔山新?一代将正式出山,峥嵘江湖、庙堂。时隔多年,荔山正统再度踏足这片江山,结局如何还未知?,但之于孟清梵,这就是圆满。

有生之年,他或许还有机会?看到公平和仁爱深入到这片江山最微不足道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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