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12)

垂眸瞥见叠在床侧的被褥,姜檐心念一动,拽过来盖到了身上。

许是没料到姜檐会上床榻,被褥并未换成新的。

因此看到姜檐撩开他的被子,鼻翼还翕动了两下,卫寂眼皮一抖,生怕上面有什么异味。

闻了闻,姜檐倒是没说什么,躺到卫寂的床上,将棉被拉高掩住脸,只露出一双漆黑的长眸。

全须全尾遮住的少年不见往日的骄横,偷看卫寂的样子竟透出一丝乖顺。

卫寂僵坐在原地,半晌才开口问,“殿下是困乏了?”

姜檐刚要说话,忽然闻到一缕独特的馨香,让他为之一震,迫不及待弹坐起来。

很快那味道便消失,但姜檐凭着本能寻了过去。

卫寂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姜檐抵住,他不自觉向后仰去,肩头撞在床板上,身前是凑过来的姜檐。

卫寂仿佛被巨兽的獠牙咬住,瞳仁微颤,呼吸停滞。

姜檐埋在卫寂颈窝,急躁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卫寂被他呼出的热气激了一身鸡皮疙瘩,颤着声音问,“殿下?”

“有一股味儿。”姜檐拧眉道,说话间又在卫寂耳侧闻了闻。

他说得不清不楚,卫寂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面上像浇了沸水似的,一路红到了耳根。

卫寂僵硬地侧了侧身子,想与姜檐拉开些距离。

但他向后挪一分,眼前的人便跟着挪一分,卫寂神色惶惶,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姜檐。

姜檐这才回神,垂眸便看见卫寂眉下那颗小痣,印在薄红的眼皮上,很是招人喜欢。

姜檐喉咙滑动了一下,双手撑在卫寂身体两侧,头一点点低了下去。

卫寂贴着床,已是退无可退,随着姜檐的靠近身体绷紧,含着双肩,将脸埋在胸口。

他不知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姜檐离他越紧,他越是惶恐不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檐胶着卫寂,目光含着痴迷的眷恋,他唇离卫寂的眼皮只有一寸不到。

眼看就要贴上去,屋外响起一道声音——

“午膳已经备好。”

卫寂如梦初醒,一把推开姜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寒意透过脚心钻进身体,卫寂从惊惧中冷静下来,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姜檐,只觉得脑袋被雷轰过,吓得气都不敢喘。

姜檐是太子,是储君,哪怕只是轻轻推他一下,在卫寂眼中也是大逆不道。

姜檐确实被卫寂吓一跳,反应过来后扭过身体,背对着卫寂,双耳烧得通红。

卫寂胆战心惊,动了动唇,却不知如何开口。

屋外侯府的下人又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午膳是在里屋吃,还是放到外间。

姜檐不答,卫寂也不好做主,只能壮着胆子问道:“殿下,用膳么?”

姜檐这才扭过头,见卫寂没穿鞋便站在地上,皱起眉,“别赤着脚,上来!”

卫寂不敢在这个时候违逆他的意思,重新上了床榻,不过只挨着床边坐。

姜檐硬邦邦解释,“我只是在闻你身上的味儿,并没有想做什么。”

卫寂穿靴的动作一顿,垂头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衣领,他什么都没闻到。

到底是什么味道,叫姜檐这样失态?

姜檐十四岁分化成阳乾,大多都是这个年纪分化,如今卫寂十七岁,因此两人都没往这方面想。

卫寂让人将午膳摆到了外间,趁姜檐穿衣物时,他又抬袖闻了一下自己,还是没嗅出异味。

卫寂一直惦记这事,心里惶惶,用饭时都不敢靠姜檐太近。

看卫寂有意无意总是避开他,姜檐不怎么高兴,又拉不下脸让他靠近点。

憋了半晌,他瘫着一张俊脸道:“如意卷。”

如意卷是一道徽菜,用鸡蛋摊成金黄的面饼,放上剁碎的精肉,再卷成云叶形。

这道菜就在卫寂手边,闻言他拾起公筷,夹了一块放到太子殿下的碗碟。

姜檐咬了一口,而后掀眸又朝卫寂看去。

卫寂被他看得面皮发紧,疑心自己身上的气味不太好,不然太子殿下不好好吃饭,怎么总盯着他瞧?

卫寂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被眼尖的姜檐察觉。

他好似逮住偷吃油的耗子,迫不及待道:“不好好吃饭,你总动什么?”

卫寂立刻定在原处。

姜檐终于找到让卫寂靠过来的借口,以盯着卫寂老实吃饭为由,让他坐到他身侧。

火炉里的炭块噼啪作响,屋内热烘烘的,卫寂汗如雨下,“臣在这里用饭就好。”

“你躲我做什么?”

“臣没有,只是怕……身上有什么不雅的味道。”

姜檐想起自己先前的举止,耳根飞红,“我那是闻错了。”

卫寂愕然,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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