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14)

奈何卫寂不开窍,小时候看见战马,别说是上了,离近一些便吓得直往卫宗建身后躲。

看他这样,卫宗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你到底像谁。”

卫寂母亲是医女,胆大心细,上山采药、设套捕猎不在话下,便是看到发脓溃烂的伤口,她也不觉得怕。

卫宗建看上的便是她这样的气魄,但成婚后又因她太过自强而置气。

说来也可笑,年少时他看不上京中那种温柔小意的女子,原配病逝之后却娶了这样一个女子,日子还过得颇为顺心。

卫宗建那句‘也不知你到底像谁’,让卫寂十分惶然。

大概他只继承了父母的缺点。

见卫寂在武学上实在愚笨,卫宗建便放弃了他,只得让他走读书考功名这条路。

后来卫寂成了太子伴读,竟慢慢学会了骑马射箭。

姜檐爱玩,除了读书,其他都精通。

刚来东宫那一年,卫寂因为什么都不懂,只能看着姜檐跟其他人在校场活动筋骨。

方以安知道太子喜欢马球,刻苦钻研了许久,打得也很好,有一段时间很得姜檐喜欢。

不会骑马的卫寂就候在一旁,其他三个伴读都在校场,他也不敢离开。

又过了一年,姜檐从常人分化为阳乾,脾气变大后,卫寂被其他人逼着往姜檐跟前凑。

时间长了,他俩相熟起来,姜檐开始手把手教他骑马,教射箭,教他投壶,还教他打马球。

卫寂学得很慢,加之小时候卫宗建给他留下的阴影,他打心底里杵这些。

那时姜檐也才十四,没什么耐心,性子又急躁,教不会就发火。

卫寂吓得血色褪尽,他垂着头,双肩紧绷,眼睫颤颤。

看到他这样,姜檐心头一堵,脾气竟缓和下来,让人把箭靶挪近。

姜檐纠正了卫寂拉弓的姿势,告诉他如何射箭,用什么地方发力。

这次靶心离得很近,连一丈都没有,卫寂一击射中。

等卫寂习惯这个距离,箭靶又朝后挪了一些,姜檐让卫寂再练。

就这样一点点习射,卫寂终于能在正常距离下射中,在某次秋猎中还小小展露了一下身手。

如今他准头很好,百射百中,但若是箭靶来回移动,卫寂就没那么好的准头了。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初次见他射中靶心时,卫宗建颇为惊喜,又起了让他学武的心思。

卫寂实在不是这块料,卫宗建试了几次,彻底作罢了。

-

大庸朝盛兴马球,寻常人家则玩蹴鞠。

东宫后院有校场,专供太子习武骑射,马场是油和着泥夯筑成的,既结实,又不易开裂。

姜檐牵着一匹红棕色骏马,用眼神示意卫寂上马。

卫寂不敢多耽搁,踩着踏凳上了马背。

姜檐没着急给卫寂缰绳,而是牵着马走了两圈,让他熟悉马性。

“殿下。”卫寂不大好意思,“臣可以了。”

他跟着姜檐打马球也有几年了,但还是要人牵着马才敢上。

大抵是小时候卫宗建直接将他扔到马上,摔下来的记忆太惨烈,叫他打从骨子里便畏惧高头大马。

“先开一局热热身,你别慌。”姜檐嘱咐了几句,这才将马绳递给卫寂。

卫寂攥紧缰绳,拘谨地应了一声。

姜檐翻身上马,宫人上前递来鞠杖,他勾起球朝卫寂挥了一杆。

球滚到卫寂旁边,用球杖拨弄了两下,然后将球击回到姜檐的马蹄下。

这样玩了一会儿,等卫寂找到手感,不像方才那么局促,姜檐挥挥手,侍卫骑着马入了场。

每匹马的马头绑着彩色绸缎,红色为一队,蓝色为一队,每队四人。

卫寂跟姜檐一队。

金瑞福在一旁鸣锣,鼓槌敲出三声,球赛开始。

知道卫寂马术不好,侍卫们都让着他,他挥杆带球跑动时,其余人都不怎么动。

饶是这样,卫寂运球也不利索,挥一杆,球朝前滚一点,他骑着马上前再挥一杆。

姜檐牵着缰绳站在球网前,看着卫寂笨拙地带球过来,他倒也没催,耐心等着卫寂把球挥过来。

第一场打得极为无趣,久不奔驰的骏马前蹄踩着土,无聊得直响鼻。

只有卫寂出了一身热汗,气喘如牛。

姜檐只是想他活动一下,省得像那些整日泡在书堆里的白面书生,走三步喘一喘。

想要身体好,还须得多多锻炼。

见卫寂累了,姜檐没勉强他,让他喝点茶水在一旁休息。

卫寂下了场,马球才正式开始。

知道太子殿下不喜他们放水,侍卫们严阵以待。

姜檐一身猎服,黑色的革带勒出劲瘦的腰身,他眉深目长,挺鼻薄唇,一身孤高桀骜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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