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170)

金福瑞道:“殿下没什么大碍,想来是怕您担心,这次的汤药都按时喝着呢。”

卫寂听到这话便放心了。

金福瑞将盒子放到卫寂枕边,还没打开卫寂就闻到了姜檐的气息,他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藏了藏。

卫寂低声说,“劳烦公公跑一趟了。”

看着卫寂烧红的脸,金福瑞眸中的笑意更浓了,“哪里是劳烦?来您这里可是一份美差。”

他这话说得并不作假,莫说是人了,便是一只麻雀在卫寂院子里转一圈,染上卫寂的气味,在姜檐眼里都能麻雀变成凤凰。

卫寂只当金福瑞是在客气,因为他今日穿得是常服,想必来时特意换过衣服,为的是不叫外人看出他是东宫的人。

如今卫寂分化成阴坤一事已经广而告之,不便明目张胆再跟姜檐来往。

连累东宫的差使都得如此谨慎,卫寂不免有些愧疚。

金福瑞突然压低声音,“咱家给小卫大人带了一样东西,只是您瞧见了,可千万别跟旁人说是咱家拿来的。”

看他一脸神秘,卫寂先是一愣,继而郑重点头,“好,我谁也不说。”

金福瑞轻轻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帕子。

他打开手帕,露出里面一张红纸。

待金福瑞展开那张纸,卫寂才发现是一张剪坏的剪纸,他不明所以地望着金福瑞。

“这是殿下前两日剪的。”金福瑞笑着问卫寂,“您看,这像不像一个‘囍’字?”

不是像囍字,这根本就是囍字。

剪纸是卫寂跟虞姑姑学的,后来他又教给了姜檐。

当时姜檐还说了一些古怪的话,什么东宫那么大,只靠我们怎么行?

那时卫寂不解其意,以为他是不愿意学。

如今再想起来,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顿时耳根燥热起来。

等金福瑞走后,卫寂打开姜檐送来的木盒。

除了一些他的贴身之物,还有先前卫寂照着姜檐做的那个皮影小像,上面染着姜檐的气息,好似他本人来了那般。

卫寂拿着姜檐的皮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困意再次袭上来,他将皮影放在枕边,轻轻蹭了一下。

卫寂阖上眼睛,安心地睡去。

这一觉睡到日暮西沉,卫寂喝过虞姑姑送来的汤药,又吃了小半碗饭。

血色的残阳透窗落进来,铺了满室的霞红。

卫寂倚在床头,长睫垂落,眼皮上缀着一颗小巧的红痣,他手中拿着剪刀与纸,一点点剪出囍字。

一连剪了两张,眼睛又酸又涩,卫寂放下剪刀,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

这两日一有精神头,卫寂便会剪几张囍字,累了就休息。

熟能生巧,剪得多了,一张下来也花不了多少工夫,短短两日卫寂剪了十二幅字。

金福瑞再来时,卫寂便连同给姜檐的回信一同交给他。

雨露期只要熬过前两日,越到后面烧得越轻,因此到了第三日,姜檐才开始给卫寂写信。

金福瑞回到东宫,姜檐已经下了床,正在案桌旁批阅奏疏。

今日是姜檐雨露期的第五日,身体虽然还有些不爽利,但总算不会断断续续地烧了。

公事几日没处理,堆积了好一些,要紧的昨日他批复过了,今日看得是各地的收成与赋税,户部还将去年与前年的单子拿给他看。

姜檐拨了几下算盘珠子,眉心褶皱加深。

原先他看见这一长串数便觉得头大,如今再看思量的事多了。

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除却要拨给付明远修水利的银子,还要存下一些为来年做打算。

姜檐一笔笔算着账目,直到听到金福瑞的声音,眉间才舒展开来。

金福瑞将卫寂的回信呈上。

姜檐一边看信,一边向金福瑞问卫寂的近况。

卫寂的信上所言都很家常,无非是今日烧了几次,用了多少饭,闲暇又做了什么。

不怪他回的枯燥,因为姜檐来信问的便是这些。

金福瑞回姜檐也是,小卫大人看起来精神很好、面色红润之类的话。

姜檐将信的内容看了两遍,末了忍不住叹了一声,为不能去见卫寂而烦躁。

这时金福瑞才将卫寂剪的囍字拿出来,“这是小卫大人让奴才给殿下的。”

看着那一沓囍字,姜檐呆了一呆,像是不知卫寂给他这个做什么。

前几日他烧得难受时,心里十分想见卫寂,便拿出卫寂给他做的皮影看了一会儿,又想起卫寂教的剪纸。

他的手不如卫寂那样巧,剪了小半个时辰,剪出来了七八张,竟没有一张可用的。

姜檐一气之下便将东西甩到一边不管了。

姜檐拿起卫寂剪的囍字先是嗅了嗅,而后盯着瞧了良久,才转头问金福瑞,“他拿这个给孤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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