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23)

在地上跪得太久,卫寂双腿早已压麻,起身时没站稳朝前栽去。

一只手突然横来,扶住卫寂双臂,帮他稳住了身子。

站稳后,卫寂双手拱在身前,冻得牙齿都在打颤,“臣,臣失仪了。”

姜檐脸沉得厉害,抽回手,冷声道:“随孤来。”

说完便转身走了。

卫寂双腿麻得很,好在姜檐走的不快,他勉强能跟上。

亦步亦趋跟着姜檐走了一段路,途中还遇到巡逻的金吾侍卫,他们见到姜檐纷纷行礼。

姜檐理也没理,绕行到宫中一处八角亭。

四下无人后,姜檐解下身上的狐裘,上前披到了卫寂肩上,“冷不冷?”

卫寂被温热的狐裘裹住,哆哆嗦嗦地看向姜檐。

见他脸冻得发紫,姜檐长眉紧拧,从怀里拿出蛇皮纹路的皮囊,“快喝一口热汤。”

卫寂不太好意思,但实在太冷了,他伸出冻红的手,双手合十地捧着水囊,哆嗦着喝了一口。

身体暖和一下,卫寂盖上水囊的皮扣,想要还给姜檐,对方却让他抱在怀里取暖。

姜檐突然道:“你回去再跪一会儿就装晕,到时候我让人把你抬回东宫。”

卫寂一惊,“这怎么行?”

姜檐沉声反问,“怎么不行?”

卫寂磕巴道:“太后刚薨,臣理当守丧。”

姜檐嗤笑,“我与她关系又不好,你理什么当?她死了是好事,该普天大庆。”

卫寂慌忙朝四周瞧去,见四下无人,他转头低声对姜檐说,“殿下慎言,不可妄议亡者,不吉利。”

卫寂双手合十对着四周阿弥陀佛,之后又满脸紧张地对姜檐道:“殿下快呸呸两声,别沾了什么脏东西。”

姜檐压下眉头,似是想开口说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按卫寂说的,面无表情的呸了一声。

卫寂继续合着手祷告经文。

他不是很迷信,但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太后的魂魄还留在宫中,正好听见殿下这番话,缠上殿下怎么办?

等他祷告完了,姜檐黑着脸说,“让你装晕就装晕,事情我已安排妥当,你与其在这里挨冻受罪,还不如回东宫睡一觉。”

卫寂摇摇头,嗫嚅道:“臣没事。”

说完又补了一句,“大家都是如此。”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寒风跪着,旁人都没事,他哪里那么娇贵?

姜檐恼了,“旁人是旁人,你是你,旁人的腿还没受过伤呢。”

卫寂抬了一下眼皮,最终又垂了下来。

看他这样,姜檐语气也缓和下来,“好不容易养好你的腿,这样跪一夜,那我往日算白折腾了。”

卫寂面上露出纠结,“可……”

姜檐打断他,强势道:“若是一会儿你不装晕,我直接拽你走。”

卫寂讷讷,“臣真的没事。”

姜檐皱眉,“你不肯走,是怕她的鬼魂找上你?”

卫寂摇头,“算命的大师说臣命格硬,不怕这些脏东西。”

姜檐:“你知道她是脏东西就好,赶紧离开皇宫。”

卫寂一听他又对逝者口出恶言,赶忙双手合十,继续祷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魂孽障,速速退去。”

姜檐气得磨了磨牙,上前捧住卫寂的脸,俯身凑近他,恶狠狠道:“再不走,不许你考科举!”

卫寂仰头怔怔看着他,他们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看着卫寂翕动的唇,姜檐耳廓泛上一股热意,他别过头说,“让你听话你就听话。”

卫寂局促地垂下眼睫。

-

卫寂回去后,战战兢兢跪在原处,他伏在地上,心提在嗓子眼。

姜檐说已经找好了接应他的人,听到三长两短的咳嗽声,他就倒在地上,那人会将他送到东宫。

卫寂跪了还没半刻钟,便听到身后的侍卫咳嗽。

连咳三声后,停了一下,又咳了两声。

是暗号。

卫寂心里叫苦,左右为难,他还以为至少得跪一个时辰,谁知道暗号响得这样早?

太子刚将他叫出去,回来没多久他就晕过去,旁人不得生疑?

卫寂冷汗都出来了,他跪在地上没动。

等了十几息,见卫寂没反应,那侍卫又咳了几声。

卫寂将头埋得更低了,他实在不想这么早昏过去,可又怕姜檐真找过来。

犹豫片刻,卫寂双眼一翻,啪地歪过身子软到地上。

他这番举动吓了旁边那个小世子一跳,对方也不装哭了,受惊似的看着卫寂。

卫寂双眼紧闭,手不自觉发抖,他听到有脚步声走来,接着他便被一双手托起来。

那小世子起身帮忙,将卫寂托到侍卫背上。

等卫寂一走,他便跪到了卫寂那块地儿,抢先其他人霸占了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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