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28)

姜檐闻言,将帕子放到卫寂额头。

又是敷凉帕,又是在卫寂身上搓酒,忙活了好一通,卫寂总算睁开了眼。

金福瑞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人可算是醒了。

卫寂不清楚怎么回事,脑袋又重又沉,他抿着干涩的唇,看到床边的姜檐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对方将手探过来,微凉的触感让卫寂激灵了一下,“殿下?”

“烧退下去了。”姜檐收回手,开始找他的后账,“不是说自己身子好?不是非要去宫里守棺?”

卫寂此刻糊里糊涂的,只见姜檐的嘴一张一合,却反应不过他在说什么。

小时候姜筝给姜檐起小名,叫他常有理,一逮到别人的错处,自己得了理便会不饶人。

今日姜檐倒是没死咬着卫寂的‘错处’,千言万语只汇成最后一句话,“以后你要听我的。”

卫寂也只听到了这句话,轻轻地应了一声。

其实每次他都听姜檐的,这次不算不听,只是担心太后大丧期间,他待在东宫会给姜檐招致口舌。

卫寂烧刚退下去一些,精神不怎么好,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意识是清醒的,眼皮却睁不开,总感觉身边有人走动,时不时就会喂他一些东西。

有时是水,有时是苦药,有时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触感,像是呼吸拂过。

卫寂再醒来时,窗外天光大振,雪也停了,露出一轮红日。

睁开眼,卫寂便看到依偎在肩侧的朗俊少年,他阖着眸,长睫搭下,眼睑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薄唇莹着一层水光。

卫寂心中一惊,挪了挪肩。

姜檐眉头拧了拧,翻身挨卫寂挨得更紧了,他的下巴蹭在卫寂肩头,不知在做什么梦,还舔了一下唇。

卫寂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看着姜檐在他身旁蹭来蹭去,最终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才罢休,眉头也舒展开来。

等姜檐睡实了,卫寂屏息,仰头向后一点点挪动,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姜檐就是在这时醒的,他不耐烦地撩开眼皮,正对上卫寂呆滞的目光。

四目相对,各自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似乎都没料到醒来会看到这幅场景。

姜檐先发制人,夸张地后退一步,拉紧被子裹住自己,只露着眼睛看卫寂,“你你你抱着我做什么?”

卫寂大脑一懵,下意识辩驳,“臣没有。”

姜檐:“那我们怎么挨这么近?”

卫寂:“不是臣。”

姜檐根本不听他的,“你一会儿说要读书考科举,一会儿又……这样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15章

卫寂慌忙为自己辩解,“臣并未有僭越之处。”

姜檐的眸中透出幽怨,“抱都抱了,你还不肯承认。”

听到姜檐的‘指责’,卫寂汗如雨下,“臣真的没有,臣躺在一处动也未动,是臣殿下自己……”

看了看他跟卫寂所躺的位子,姜檐小媳妇似的垂下眸,“是,你没动,我动的,你就是想我为此事负责。”

未料到姜檐会说这样的话,卫寂如遭雷击。

“臣没那个意思。”卫寂脑中一片凌乱,打着磕巴说,“殿下是无心之过,先前殿下雨露期难受时也曾如此,臣都懂的。”

“你是怪我,没有早早去你侯府提亲?”

卫寂愣在当场,不知姜檐怎么会这样理解。

他提雨露期那次是想为姜檐开脱,就像当初他抱走那只小狗,却说自己是怕小狗掉进水中一样。

姜檐比卫寂还要无措似的,一副被轻薄了的闺阁小姐,他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一双漆黑水润的眼眸,静静无声地看着卫寂。

卫寂心口一滞,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他低声说,“臣,还是要读书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姜檐双耳通红,“说的孤好似是话本里,那些专缠书生的狐狸。你平时少想些孤,书就能读好。”

卫寂:“……”

他瘫坐在睡榻上,怔怔地看着姜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卫寂是想说,他要读书,不想儿女情长,对姜檐更不敢有什么妄念。

姜檐则觉得卫寂是在指责他太过招人喜欢,以至于卫寂见到他便没心思读书。

要不然卫寂先前为什么想离开东宫?

姜檐是认定卫寂心悦他,任凭卫寂怎么解释,他都有一套逻辑说服自己相信卫寂心中有他。

卫寂百口莫辩,在姜檐羞答答看来时,他滚了一下喉咙,终究没什么都没说。

-

姜檐还要去宫中守丧,临走时吩咐金福瑞,“你去把西弗朗给孤画的小像找出来放到寝殿。”

西弗朗来自方外之地,金发碧眼,高眉深目,在海上被大庸的船所救,因痴迷这里的文化便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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