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55)

“殿下是奴才。”金福瑞道:“奴才刚从小卫大人那儿回来, 小卫大人叫奴才将这些东西交给您。”

棉被里的姜檐动了动, 露出一张绯红的脸,长发凌乱地贴在脸侧, 濡湿的长睫上下颤着,闷闷地小声问, “什么东西?”

金福瑞将东西递过去,笑着说, “是小卫大人的衣物。”

姜檐烧红的耳尖动了一下,明知故问,“送孤这个做什么?”

他伸手飞快拿过来, 然后拽进棉被里, 再次蒙住头将自己埋进那堆衣物里。

金福瑞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太监, 对方赶紧将药递给他。

金福瑞拿汤匙搅动冒着热气的汤药, “小卫大人特意交代奴才,一定要亲自服侍您将药喝下去。”

姜檐再次从棉被里钻出来, 嘴上说着啰嗦、麻烦,但却痛快地仰头将那碗药喝了。

把药碗丢给金福瑞,姜檐又埋进了被窝中。

金福瑞不再多言,领着小太监退了出去。

那些衣物都是卫寂贴身穿的,有不少是绸面的料子,刚从外面拿进来,又凉又软。

姜檐贴在柔软的料子上,发烫的脸忍不住蹭在上面,他舒服地眯起眼睛,那模样仿若一头收敛獠牙和利爪,露出肚皮的大兽。

这种时候,姜檐的嗅觉尤为敏感,能清楚地闻到衣料上卫寂残留的味道。

姜檐用卫寂的衣物给自己筑造了一个牢固的、可以抵御外面纷杂气息的巢穴,他窝在里面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睛。

这一觉,姜檐睡得很沉,也很舒服,醒来后他终于肯吃东西。

但吃得并不多,清心汤只肯喝下半碗,另半碗谁劝他也不想喝。

姜檐窝进‘巢穴’里,倦倦地敛着眼睫,下巴时不时便会蹭一蹭身下的衣料。

那上面已经没有多少卫寂的气味,姜檐心头浮躁,最后喊人拿纸笔过来。

小太监搬来矮几,将宣纸铺在其上,姜檐提笔蘸了一点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让人将信交给卫寂。

东宫的小太监送来信时,卫寂正在屋中写一篇聱牙的经史。

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他的心总是静不下来,书也读不进去,所以才想写一些东西静静心。

听闻东宫的人又来了,卫寂笔下一顿,墨汁在纸上洇透了一片。

回过神,卫寂忙在纸上吹了吹,将那团墨吹干了,他才起身出去见那小太监。

小太监捧着一封信递过来,“殿下给您的。”

卫寂双手接过,口中客气,“劳烦了。”

小太监又说,“不知小卫大人是否回信?”

卫寂一愣,“殿下让我一定要回?”

小太监没说话,只是朝卫寂露出一个苦涩之笑,“殿下是没说,但奴才觉得您还是回一封为好。”

卫寂若是能回信,对于他们这些近身侍候殿下的人来说是好事。

闻言卫寂神色讪讪,“那你进来喝杯热茶,我可能需要一些时辰。”

小太监喜道:“您慢慢写,不着急。”

卫寂让人给小太监上了热茶跟点心,他则拿着这封烫手的信件回了里屋。

以姜檐的性子,卫寂还以为他会在信中写些让人不自在的话,毕竟昨夜金福瑞从他这里拿了一堆贴身的衣物给姜檐。

金福瑞对卫寂说,他身上的气息能让姜檐情绪安定,因此每次雨露期,姜檐总是喜欢黏着他。

卫寂不知这招是否真管用,但还是让金福瑞拿走他不少里衣。

等金福瑞走后,卫寂打开姜檐要金福瑞送来的东西,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姜檐送来的是贴身佩戴的物件,香囊、玉佩、巾帕等等。

那一刻卫寂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金福瑞跟他要几件衣服,他都没想过外衣什么的,满脑子都是‘贴身’二字。

这下闹了一个大乌龙,殿下看到那包衣服怎么想他?

卫寂硬着头皮打开信,姜檐竟没写他所想的那些话,反倒只有两个字——

难受。

姜檐写字一向龙飞凤舞,恨不能力透纸背,这次却写得软趴趴,‘受’最后一笔甚至是虚的,好似没了力气。

只是看这两字,卫寂也能想出他下笔时的模样。

定是耷拉着眼皮,薄唇微抿,一双眼像是能泞出水来,看着又委屈又负气,像个闹觉的孩子。

卫寂弯眸笑了,他收好姜檐那封信,研墨、铺纸,慢慢地写下一行字。

殿下,要好好用饭喝药。

姜檐趴在枕上,裹着被子看卫寂的回信,发苦的嘴巴抿成一线,不禁哼了一声。

怎么就回这几个字?而且他哪有不好好用饭喝药了?

与信一起送到东宫的还有一盒冰糖脆梨,是卫寂做的。

姜檐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地扭头,问身旁的人,“谁多嘴与他说,孤没好好用饭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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