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61)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卫寂睁不开眼皮,他好似是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时有人将他抱了起来,那人有着温暖的体温,宽厚的胸膛,以及好闻的味道。

卫寂就似溺水之人,抱住那个救命的浮木,埋对方的颈窝,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

这一刻,卫寂忽然明白姜檐雨露期为何总喜欢黏他,因为是真的很舒服。

姜檐被昏迷的卫寂抱住时,他脚下一个踉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一旁的侍卫还以为他抱不住卫寂,正准备上前时,金福瑞重重咳了一声。

侍卫回头,金福瑞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去管。

这种时候最好别惹殿下,更别碰小卫大人。

姜檐停下来,忍不住低头用鼻尖在卫寂发间蹭了一下,抱着卫寂的手臂也不自觉收拢。

他好香。

怎么这么香?

直到蹭到卫寂发间的一块冰凌,湿凉之意让姜檐如梦初醒。

他抱着卫寂朝上掂了掂,调整一个抱姿,忍下在心中不断喧嚣的欲念,快步走出林子。

回到客堂,姜檐立即关上门,将卫寂抱到睡榻上,然后用被褥裹住。

卫寂艰涩地睁开眼皮,他脸上脏兮兮的,泥土结成块,还有七八条血痂,那双眼睛却惊人的漂亮。

眼睫浓长,瞳仁漆黑雪亮,眼眶下挂着一颗很大的泪。

这样的卫寂看起来可怜惹人爱,但他脸上却看不见半分凄楚,或者自怜。

他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姜檐,神色很呆,很像林中那些被砸了脑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胖鸟。

姜檐本来是要去给卫寂拿药,被他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霎时忘记所有事。

卫寂身上的味道就像醇厚的酒,熏得姜檐双眼迷醉,呼吸急重。

他环住卫寂的腰,让卫寂正面朝上地躺着,然后遵循本能地一点点靠了过去。

姜檐就像一只大猫似的,先在卫寂耳根蹭了蹭,一路向上鼻尖蹭到了卫寂的唇角。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

金福瑞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殿下。”

卫寂烧得很难受,视线一片模糊,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那滴一直含在眼眶的泪便这么掉了下来,顺着眼角一路落到了耳旁。

姜檐的心也跟着那滴泪颤巍巍地动,他看着卫寂烧红的唇,喉咙干渴地滚了滚,慢慢低下头。

门外的金福瑞继续道:“小卫大人的药还在您房中,奴才要拿去熬。”

一句话换回了姜檐仅剩的理智。

自上次跟卫寂谈过后,姜檐便没再提过分化有关的事,他对卫寂分不分化,是不是阴坤并不在乎。

但为了以防万一,姜檐一直备着缓解潮热的药,这次出门也带了两包。

不分化自然没事,若是分化了没药,卫寂有危险怎么办?

备药一事,金福瑞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在被姜檐锁在门外时,还要硬着头皮问。

姜檐看了一眼床上打着哆嗦,发着高热的卫寂,他喉咙重重一咽,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彻底冷静下来后,姜檐从卫寂身上起来,快步走去外屋的箱笼,找那两包药。

他因卫寂身上的气味,而频频恍神儿,心中焦躁至极,一边翻箱子一边听里屋的动静。

卫寂如今只剩下热,身子似是要被烤干。

姜檐一离开,卫寂就更难受了,体内像是有爆焰在炸开,他剥掉身上的棉被。

被子不慎从床上掉落,这点轻微的动静,立刻引来姜檐的担心。

他打开房门,不等看清外面都有什么人,便将翻到的草药扔出去,关上门便快步回了里屋。

姜檐捡起地上的被子,裹到卫寂身上说,“这个时候要出汗,要多出汗。”

卫寂本来没什么,扭到脚他没哭,掉山坡下他也没哭,被姜檐找回来,发热难受得很也没哭。

先前那泪只是因为烧得太厉害才冒出来的,并非因为他想哭。

正热得难受时,被姜檐裹了一条被子,卫寂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姜檐从未见过卫寂这样,一时吓得手足无措,“是难受么?他们去熬药了,一会儿就好。”

卫寂觉得不好意思,但实在控制不住。

生这个病眼窝好像都变浅了,泪多一秒都盛不住,有了就会掉下来。

他将自己埋进棉被里,咬着牙,难受得一直掉泪。

虽然卫寂没出声,但棉被里那团一直在抖,姜檐在床边僵了好一会儿,俯下身将卫寂连同棉被抱在怀里。

姜檐笨拙地隔着棉被轻拍,他安抚着里面的卫寂,声音发紧,“别哭了。”

卫寂想说臣没哭,但太疼,太难受了,他牙齿都在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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