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78)

算算日子, 这两日确实该到姜檐的雨露期。

原本他的日子很准时, 每次都会隔上四十九日, 自分化后从未早过,也从未晚过。

但这两次受卫寂的影响, 倒是没先前那么准了,总会差一两日。

金福瑞闻言心中一喜,转过头脸上是故作的忧虑,他苦兮兮地对卫寂说,“咱家去给殿下熬药,小卫大人您一人进去罢。”

卫寂刚要说什么,金福瑞又道:“殿下如今正难受着,您说话一定要委婉些。”

他至今不知俩人闹了什么矛盾,只盼望着卫寂能将话说开,然后赶紧和好,省得他们跟着遭罪。

言罢,金福瑞也不给卫寂反驳的机会,叫上小太监一块走了。

卫寂望着金福瑞离去的背影,五官皱在一起,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卫寂才慢吞吞朝寝殿走去,他双腿如灌了铅水那般,几步路、几个台阶走了半天。

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臂将殿门推开。

姜檐还以为是来送药的,抬起手边的玉称朝门口丢了过去,暴戾道:“出去!”

他没往人身上砸,玉称擦过卫寂的脚边,在大理石地上裂开,其中一个碎片不小心崩到卫寂下颌。

姜檐顺手将东西甩出去后,才察觉到气息不对,猛地抬头看来,一双利眸锁在卫寂身上,正巧看见卫寂被碎片划了一下。

倒是没破皮,只是砸红了一小块。

姜檐神色一变,仰起上身似乎要下床,但想到什么他又定在原地,气息不稳地看着卫寂。

卫寂忙避开视线,跪下向姜檐行礼,“殿下。”

他已经很久没给姜檐行这样跪礼,姜檐张张嘴,亦是反应不过来。

寝殿内都是姜檐的气味,卫寂如今是个阴坤,对这样的气息很敏感。

他将头压得更低了,轻声说,“殿下,还是要好好喝药。”

姜檐坐直身子,双颊烧红,他心中赌着气,“我与你什么关系,你要与我说这些话?”

卫寂缓慢道:“殿下是东宫之主,是储君,身为臣下自然该关心殿下的身体。”

卫寂句句提关心,但句句伤姜檐的心。

他红了眼睛,喉口像是含了水汽,嗓音闷而哑,“你关心的不是我,是储君。谁是储君,你便关心谁是不是?”

卫寂垂着眼摇头,他还是不敢看姜檐,低声说,“臣不是这个意思,殿下便不是储君,与臣这些年的情谊并非作假,臣还是会担心您。”

姜檐一听他说情谊,便心生恼怒,“你也不必天天把情谊挂在嘴边,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

卫寂抿住唇,琥珀蝴蝶棱角铬着他掌心的肉。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姜檐粗重的喘息。

他的体温又升了上来,头脑发胀,面色焦虑,心中慌得厉害。

姜檐伏在床上,看着远处一直沉默的卫寂,终是先开了腔,“你来到底做什么?”

卫寂如实说,“臣来还殿下蝴蝶。”

姜檐更气了,身体难受,嘴上也不留情面,“既然只是来还东西,那将东西放下就好,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卫寂听到姜檐这番话,过了好几息才将手里的蝴蝶放到了地上,然后行了一礼,起身朝门口走去。

见卫寂真的要走,姜檐气急攻心,咬着牙冲他吼,“要你走,你就真的走?”

卫寂停了脚步,他像个反应迟缓的提线木偶,背对姜檐半晌没回身。

姜檐死死瞪着卫寂的背影,双目赤红,“你不是卫寂,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卫寂身子一震,双唇发抖,这句话犹如凌迟。

见卫寂一直背着他不肯回头,姜檐心灰意冷,自暴自弃道:“你去奔你的前程,孤也不需要你,更不要你的什么情谊,什么敬重,以后不要再来东宫。”

-

卫寂恍惚地走出了东宫,一时怔一时疼。

他不知究竟是哪里错了,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之所以暂时离开京城,是想冷却他与姜檐的感情,想着过个一年半载,姜檐会淡去对他的情愫,到时他再回京。

卫寂就是怕自己日后会跟姜檐闹到决裂,所以才执意要走,可现在又与他心中所惧有什么区别?

卫寂一边恨自己不够果断,一边又担心姜檐的身体。

他受过那种发热的苦,知道姜檐此刻有多难受,很是自责。

今日说话应当和缓一些,不该让姜檐在生病的时候还生这么大的气。

卫寂心中乱得不行,回到侯府再也没有收拾的心情,一个人枯坐了许久。

隔日天刚破晓,卫寂便起身净面。

他昨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双目涩涩,拿热毛巾捂了一会儿才感觉好受一点。

洗完脸,卫寂留了两封书信,一封给老太太,一封给继室,之后谁也没说,趁着红日破云而出,坐上马车去了京郊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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