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蒋成功才哽咽着问，“小水哥，你和……沈力哥、为啥……对、对我……这么好？”

杨絮想了想，好像没有为什么，他淡淡地说：“你不是没亲人了吗，我也是，就当是伸手拉你一把，以后说不定你发达了我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呢，至于沈力……”他顿了顿，“你可以改天问他。”

蒋成功真要哭了。

杨絮又带他闲逛了会，买了点吃的，才回去跟沈力他们汇合。

提前约定好在停拖拉机的地方碰面，到了那，沈力跟何平已经等着了。

见杨絮来了，沈力从拖拉机上跳下来，问，“看的开心吗？”

谈不上什么开心，对杨絮来说挺老的电影，但他还是回了个“嗯”字。

蒋成功不好意思起来，磕磕巴巴道：“沈力哥，你……你不会……生我……我气吧？”

“会。”沈力看他一眼，“所以，就这一次。”

蒋成功，“……嗯。”

杨絮上了车，拖拉机车厢里已经满了东西，知青点要养的鸡鸭鹅，以及知青家人们给知青寄的东西。

何平咬着烟坐在驾驶座上好奇地问，“我说林若水，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你跟沈力不看电影也就算了，拉着小结巴看个啥，也不怕沈力吃醋。”

“来之前说好了，跟成功看电影有什么醋可吃。”杨絮淡淡开口。

何平把最后一口烟抽下肚，琢磨了下，“好像也是。”

蒋成功，“……”

沈力坐到杨絮旁边，“来之前也说好了，下次一起看电影。”

拖拉机启动，轰轰轰，杨絮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假装没听到。

沈力弯了弯唇角，带了点笑意看着杨絮。

杨絮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他抬手扒拉几下，眉头微微皱了皱，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沈力笑意到达眼底，眸子里带着温柔，拿膝盖碰下杨絮的膝盖。

“干嘛。”杨絮偏头瞪他。

“昨晚上你答应我什么，我可都记着呢。”沈力凝视着杨絮，对上他的眼睛，“你看你，都结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感情不好呢。”

“就是。”蒋成功讷讷地插嘴。

“没你事，闭嘴。”杨絮瞪他一眼，接着又瞪向沈力，不知道为什么，被这样的眼睛凝视着，恍惚间像是姜颂在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回避他那灼人的眸子，“不就是看电影，多大事，我没忘。”

沈力这才移开目光，满意地说道：“没忘就好。”

一旁当背景板的蒋成功这会子竟有点不懂沈力他们俩的相处模式了。

不懂归不懂，但他看得出他们俩是知青点结婚的人中最恩爱的一对。

回了村，到达知青点，拖拉机一开进大院，就立刻有知青迎了上来。

大多是奔着亲人给自己寄的包裹，等派发完，大家伙帮着又把买的鸡鸭鹅苗抬进屋里。

忙活了多半天，沈力和杨絮回了自个的小房子，一进门，杨絮就忙看他买的那两只兔子。

“为什么要买兔子？”沈力跟着他看，声音里带点好笑，他觉得杨絮跟小孩似的。

“养啊。”杨絮倒了点水给兔子，又把小筐里的草往兔子嘴边送了送。

“养肥了吃？”沈力拿草喂另一只兔子。

杨絮凉凉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养肥了让它们结婚产崽。”

“哦。”沈力摸摸下巴，展现出他那不要脸的理解力，“你是因为咱俩结婚没法生孩子所以你买兔子解解馋。”

杨絮，“……”

杨絮第一次觉得，这个沈力比姜颂那小子还让人讨厌。

“你脑子进shi了？”他一脸烦他的表情，“起开，别在这儿碍眼。”

沈力给杨絮推的一个屁股蹲坐到了地上，那话说的欠抽，他怪后悔的，干嘛惹他不高兴。

这会子杨絮坐蹲在那看兔子，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沈力坐在离他约莫一米的地方观察他，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能这样毫不避嫌的看着杨絮，即便是有他也不敢；碍于公共人物的身份，哪怕是轻轻的一个眼神，就能被人无限放大各种解读，所以，他不得不假装冷漠，不得不假装无视，不得不假装眼里没有这个人。

但谁都不知道，他眼里心里都是这个人。

杨絮有动静了，他动了动脚，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清秀的脸上呈现一种称之为“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沈力一惊，连忙起身上前，担心又着急，“哪儿不舒服？”

杨絮眉头紧皱，把手伸向他，“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沈力就势握住那只朝思暮想的手，握紧了，然后精致的脸上绽开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