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欢(461)

陈献露出一点笑意:“你既然知道我是激将,自然要不择手段,难道你还想叫我文绉绉地对他?那怎么能激的起来。”

杨仪叹了口气:“罢了,你想问什么就说罢。”

陈献看了看前方的屠竹跟小甘,道:“先前你说你一眼看出那闫主簿什么肝气郁结,有不举之症,可是真的?”

杨仪摇头:“我又不是神人,这种事情,还得望闻问切才敢有所断定,我也不过是诈他的而已。”

“这……”陈献似觉遗憾:“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神人呢。可你又为何要如此诈他?必定是看出点什么了。而且也似歪打正着。”

杨仪正色道:“我只是观他气色,又因之前自尸身上检出的那精水,以常理推测,他对于那般丑恶的尸首如此钟爱,必定有个缘故,再加上那日他在验房的反常,我便推断他只能对那些死者起反应。”

陈献才要点头又忙止住:“你说他这个毛病是怎么弄得?天生的还是……”

此时他们不知道萧太康跟薛放说的那些话。杨仪道:“他是孤儿,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个缘故,但也不排除天生如此。”

这会儿豆子迎过来,杨仪俯身摸了摸豆子的头。

陈献看着威风凛凛的狗子,此刻却在她面前俯首帖耳,摇动尾巴,他不由道:“这真是狗随主人心。”

杨仪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嗯?”

陈献却转开话题:“你觉着闫一安都交代干净了吗?”

杨仪轻轻叹了声:“我看……未必吧。”

“那他藏掖了什么,可有数?”见杨仪摇头,陈献道:“你特意问起他唆使孙五去烧死萧太康那一节,是不是有什么怀疑?”

杨仪迟疑道:“我也不好说,只是一点猜测。”

“说起猜测,我也有一个……”陈献刚要说,就见那边薛放走了出来。

十七郎转头见他两人在此,便站住了脚。

陈献也并没有再说下去。

豆子看见薛十七郎,就也摇头摆尾地走了过去,可并不敢十分靠近,只距离一步,仰头望着他。

廊下暖风涌动。

几个人都闲闲地站着,就好像先前那些生死立见的惊魂并不存在。

薛放将萧太康所言,告诉了两人。

“我们刚才还说他到底是天生还是……”陈献听罢啧了声:“原来闫主簿小时候竟然在尸首堆里生活过,看样子这并非天生了。”

杨仪不语。

陈献本还有话,但看看她,又看看薛放,便道:“我的伤口有些疼,先去歇会儿。”

小甘方才本要过来,见薛放挡在跟前,她只得又止步,可也没有远离。

杨仪跟她目光相对,知道丫头想说什么。

她今日是找了个理由出来的,其实不能耽搁太久,如今此处事情已是差不多完结,她本该告辞回京了。

然而出事的偏是薛放的授业恩师,竟叫她不忍开口。

她有心想要安慰薛放两句,却又不知怎么说好。

何况萧太康这件事十分棘手而复杂,就算不是萧太康犯案,但一来是他麾下的人,且情节恶劣,另外,他先前对陈献动手,意图辖制薛放……等等事情,也绝不能善了。

可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杨仪只能尽量,含含糊糊地道:“既然是这样,萧旅帅只是……被蒙蔽,必定没有性命之忧就罢了。”

薛放却想了起来:“一直没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杨仪道:“还是求了二哥哥帮忙……”

她因先前所想到的可疑之处,次日便寻杨佑持帮忙去寻薛放,才知道他不在城内。

杨仪即刻猜到他应该也是察觉了什么,生恐有碍。

杨佑持看出她的焦急之色,便问有什么事,杨仪只说是案子相关十分要紧。

本来杨二爷想,如果能捎带口信,就派个小厮去罢了,可杨仪没这么说,他就知道必须得亲见一面。

这如果是杨甯开口,杨佑持只怕就推辞了,毕竟在他看来,杨甯出去只是“玩儿”而已,虽说有时候见几个不能见的人,但也没正事大事。

但是杨仪不同,从昨儿薛放带她出去,看什么“飞尸”,可见非止私情。

而昨儿晚上,杨佑持又听说了鸡鸣三里镇上那被拐带假死、谎称被飞尸掳走的案子,虽然京城内的人知道的不那么确切,但也提起过是鸡鸣县的陈旅帅同京畿司的薛小侯爷一起联手侦破的。

既然杨仪是给薛放带出去的,那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杨仪。

故而杨佑持惊奇之余,心知肚明,这大妹妹可不是那种寻常等闲人物。

此刻杨仪又着急要寻薛放,杨佑持就知道事不宜迟。

杨佑持虽则不务正业,但鬼心眼最多。只一想,便道:“昨儿太太是不是跟你说了那赵家少奶奶的胎?想请你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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