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猫后被偏执反派读心了(37)

钱同以为崔跃在乎清名,却不知崔跃更在乎利益。

正巧这时,崔跃笑着道。

“身前都不自在,身后名又有何用,且历史由来都是胜利之人书写。”

“况且当初在翰林院,那些文臣觉得下官不如柴臻,抢了柴臻的位置,给下官使了不少绊子,不巧,下官并不是大度之人。”

“以牙还牙,下官觉得此法不错。”

“以牙还牙?”宋溪亭慢慢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然后——

“所以,你同钱同有何私怨,以至于你要利用本王的生死做局,来要他死?”

宋溪亭平静的冷声,缓缓给崔跃丢出了个惊雷。

崔跃嘴角的笑意顿僵,倏而寒意席卷,头皮发麻,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崔跃整个人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方才宋溪亭不似寻常话少,同他仔细讲述这件事的从头至尾,好似闲聊,不与他计较一般,却在他心神稍松之时,以一句失言,辨出真相,遏住要害。

是也。

宋溪亭绝顶聪慧,怎么会猜不到他利用他的生死做局来达到他真正的目的。

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崔跃,哪有半点方才的淡定模样,他妄自尊大,试图利用宋溪亭,已然不敢想阴晴不定的宋溪亭会如何处置他。

崔跃跟随宋溪亭多年,自是知道利用宋溪亭的下场,要知当年宋溪亭的一位左膀右臂,就是借着宋溪亭的名头敛财,宋溪亭直接割了他的项上人头。

崔跃她后背全然湿透,硬着头皮快速主动招供。

“下官知错,下官同钱同确有旧怨,他当年为了得到南山书院期末总考第一,设计让人砸了下官母亲的摊位,还差人打了下官母亲一顿,好让下官无心学业,而下官的母亲差点因为此事没了性命,钱同与下官表面结好,背地却下此狠手,下官对此一直怀恨在心,只求有一日能正大光明让钱同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这才没有拒绝钱同的提议,而是引导他真正实行,钱同谋杀您的罪名,一旦被抓个现行,定然会落下斩头之罪。”

崔跃说完后,一动都不敢动,只等着宋溪亭的发落,但崔跃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发白的唇。

“下官知道自己罪无可赦,静王您想如何处置下官都行,只是,请您念及下官一片孝心,能否…不牵连下官的母亲。”

冬风扫落叶,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冷寒。

梅雪嫣看着跪在地上,身体明显有些颤抖的崔跃,感觉自己多少也有点墙头草的属性。

前面还觉得崔跃这人虚伪,但听见崔跃是为了为母报仇才利用宋溪亭做局,又觉这人当真孝顺。

如果崔跃真死了,崔母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场景她并不想看到。

崔母可是个好人。

梅雪嫣想着崔母,决定还是帮崔跃一次。

可梅雪嫣不知该怎么替崔跃求情,宋溪亭也听不懂她的心声。

梅雪嫣眼珠珠转了转,忽然,她跳了下来,小猫步跑到正跪着的崔跃旁边,一会用猫爪扯了扯崔跃的袖子,一会又跳到崔跃的背上踩来踩去,一会又用猫爪拍拍崔跃的头,然后同宋溪亭摇了摇尾巴,好似很喜欢同崔跃玩的样子。

梅雪嫣心中默念保佑,希望宋溪亭能爱屋及乌,见她喜欢跟崔跃玩,就留崔跃一条性命。

不过,宋溪亭却皱了一下眉,慢慢走了过来,将她放在崔跃头上的猫爪拾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梅雪嫣的肉垫,仿佛在给她擦拭干净。

梅雪嫣纳闷,她的猫爪明明很干净呀。

其后,宋溪亭再次将梅雪嫣抱在怀里,这回多使了一些力,让梅雪嫣不至于轻易能逃离他怀里。

过了会,宋溪亭看着底下一动不敢动的崔跃,淡淡道。

“扣一年俸禄,水牢一月。”

梅雪嫣松了一口气,崔跃比梅雪嫣慢了点,他没有抬头,依旧伏在地上跪着,须臾,他才声音有些发颤道。

“谢静王宽恕。”

宋溪亭没说话,抱起梅雪嫣,越过跪着的崔跃,准备往静王府走。

梅雪嫣从宋溪亭怀里探头出去,看着在月色下还跪着的崔跃,身形略有些单薄。

忽然想起她为何对“忘本”二字有些熟悉了。

原书里有一段剧情,也是在宋溪亭死后发生的事,崔跃去到丁派后,依旧会到文殊庙抄经,只是每每抄经的时候,会多抄一份往生咒,然后静静在院中烧掉。

以往梅雪嫣没关注过这段支线剧情,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崔跃,母亲尚且安康,也无亲朋好友或是长辈逝去,他周围唯一离世的人是,宋溪亭。

梅雪嫣愣了愣。

崔跃,原来从未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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