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猫后被偏执反派读心了(7)

火舌迅速将衣袍吞下,一点一点将其从云水蓝染成灰烬黑。

宋溪亭穿着薄薄的中衣,身形并不孱弱,反而宽肩窄腰,宛如挺拔青松。

他就静静地站在麒麟青铜炭炉跟前,看着火舌吞衣,面无表情,近乎于麻木。

但也不知是炭火不足还是为何,衣袍并未全部烧尽,留有一角苟延残喘。

宋溪亭看向那一角上金贵的纹路丝线全被勾缠打乱,杂乱无章显出了破坏者的暴力。

他脑海中蓦然闪过一张皱巴巴的委屈胖猫脸。

须臾,宋溪亭伸手扯过那未燃尽的一角衣袖,轻轻摩挲了下那杂乱的丝线。

***

宋溪亭出现在前院之时,他换上了一身黑色锦袍,锦袍上全无绣纹,只用着腰间山河纹玉带做点缀。

黑袍人一直站在前院议事厅中间等候着宋溪亭,他朝宋溪亭行了个礼。

“见过王爷。”

宋溪亭点了点头,两人往议事厅后的茶室走去,茶室似用特别的材质所制。

两人一进来之时,连外间的鸟叫都瞬间消音。

茶室就是打扮成茶室的模样,中间是长条矮桌,矮桌前后各自放着一个草编蒲团。

迎着长条矮桌的墙面挂着一幅横幅山水图,另外三墙做博古架,每一个木格子里都放着一罐菊纹沉香木茶罐,其上雕有茶名,细细看去,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北梁名茶皆在此收录。

宋溪亭抬了抬眼睑:“莫老有何喜好吗?”

黑袍人褪下帽子,露出满头银发,脸上的沟壑证明已然上了年纪,他半边脸被掩在垂下的银发中,回着宋溪亭的话。

“王爷,属下没有喜好。”

宋溪亭点点头,随意从最近的架子上取下一个茶罐,示意莫老坐下,自己则坐在莫老对面。

宋溪亭用着长条桌前的一套青釉茶具,行云流水地走了一遍茶道十三艺。

宋溪亭将茶汤分到闻香杯里,递给莫老。

“莫老请。”

莫老并不是文雅之人,看不懂宋溪亭的雅趣,便是看懂了也不会当宋溪亭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君子。

从尸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人,如何都称不上文弱?

至于君子,北梁境地,恐怕谁也不会将宋溪亭同这“两字”联系在一起。

莫老豪饮一杯,茶水滚烫,他却仿若不觉,放下茶杯之时,莫老改坐为跪,同宋溪亭拱手道。

“王爷,属下知错。”

宋溪亭没说话,茶室里只剩下轻轻的竹片拨茶声。

莫老眉心下沉,继续。

“属下不应妄自揣测王爷的意思,同齐管家商量山墨的去留,还被旁人听了去,差点误了王爷的大计。”

“莫老慧极,如何会犯下让旁人听去的错误?”宋溪亭凉凉道。

莫老身子一僵,知道自己那点心思瞒不过宋溪亭,快速俯地道。

“属下甘愿受罚,自请去刑部水牢思过受刑。”

竹片拨茶声并不算好听,尤其随着茶粉的减少,竹片刮在瓷器上,有些粗粝刺耳。

少顷,声闭。

宋溪亭淡淡道:“十日。”

莫老藏在袖袍中的手稍松。

十日水牢,这事揭过。

宋溪亭又给莫老续了一杯茶,这回莫老没有豪饮,而是握在手里,手中暖意能稍稍驱散他后背寒凉。

“莫老有话说?”宋溪亭似看出了他的迟疑。

莫老瞬时皱眉:“王爷,即便您再罚属下在水牢里多呆十日,这话属下也一定要说,山墨误食世上唯一的读心子蛊,如若不取其心,将子蛊挖出,这精妙的读心术岂不作废,您为何要留山墨的性命?”

宋溪亭身上有读心母蛊,他能读到吃了子蛊的人或动物的心思。

早些年,宋溪亭一直让莫老大力寻找读心子蛊,此物定然是他极其所需之物。

可眼下,竟被一只蠢笨的畜生所吃。

先前,宋溪亭将山墨迁出东院偏房,便是因为书房同东院偏房离得近,宋溪亭每每处理公务之时,便会听到一声“喵”“喵喵”“喵喵喵”。

宋溪亭这才将山墨迁出,但一直也没说如何处理山墨。

莫老知道读心子蛊对宋溪亭的重要性,便故意让下人们听到“杀猫”一事,想神不知鬼不觉将山墨处理,让此事彻底尘埃落地。

只是未曾想,弄巧成拙,非但没能未宋溪亭分忧,反而差点误了他的大事,可莫老不解,宋溪亭为何要留下一只没有任何用处的猫。

宋溪亭抚了一下茶杯:“留她性命?”

莫老愣了愣:“您不是这个意思吗?”

宋溪亭垂眸看向杯中清亮的茶面,淡淡道:“今晚便知。”

作者有话说:

女主:反派太爱我了怎么办?

男主: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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