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5)

“正是正是,便算是将大明宫翻个底儿朝天,小的们也会将宣徽使的宝物找出来!”

小太监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刘觞却浑似不闻,只管面色苍白,摇摇欲坠,不死心的又伸手掏了两把,说好了是假太监呢?垃圾营销号误我,分明是真太监,假一赔十!

刘觞向后一仰,成大字心灰意冷的瘫在榻上,也不管身后那地方是否疼痛了,虚弱的摇了摇头,生无可恋的道:“找不到了……除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

“陛下。”

内侍鱼之舟走进紫宸殿大门,天子李谌一身龙袍,负手而立,正月里天气寒冷,李谌的龙袍之外加了一件纯白色、滚着金边的毛领披风,雪白的毛领衬托着年轻天子高大挺拔的身躯,俊美儒雅的面容。

李谌面对着户牖,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棂上,另外一手负在身后,一向宅心仁厚的天子,此时微微眯着一双凌厉的眼眸,唇角紧紧抿着,甚至向下压出轻微的弧度,仿佛在思量什么,配合着正月的寒风,凛冽又阴霾。

上一辈子,李谌从小便是太子,娇生惯养,从未受过任何挫折,顺风顺水的登上帝位,他生来不喜打打杀杀,也不喜朝廷之中的阴谋诡谲,李谌的奶奶,也就是郭太皇太后喜欢把持朝政,李谌便将朝廷交给她把持,还乐得清闲,只管和一帮子小太监,一帮子神策军官去毯场击球,闲来无事打打猎,饮饮酒,当年只觉这般的生活,浑似神仙美事,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而如今想来……

“呵……”李谌自嘲的划开一丝轻笑,朕太傻了,这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痴愚的帝王,怪不得坐在这个帝位上不到两年,便被一个太监害死。

李谌低下头,一双鹰目凝视着自己宽大的掌心,若不能将整个天下握在掌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怪不得会被一个太监欺负到脸上来。

“这一世……”李谌低沉的起誓:“无人可以负朕!”

“陛下。”内监鱼之舟从厅堂转进来,站在户牖便恭敬的没有走入内室,十分本分。

李谌收拢手掌,收回目光,没有转过身,依然凭着户牖而立,淡淡的道:“回来了?”

“回陛下,是,小臣刚从宣徽院回来。”

李谌又道:“宣徽使……身子如何?御医看过了?”

鱼之舟回答:“回陛下,是,侍御医亲自去的宣徽院,为宣徽使看诊,侍御医说了,并无大碍,只需细心调养数日便可。”

李谌不由想起昨夜刘觞辗转在自己身下的乖顺与无助,眯了眯眼目,看似不经意的道:“宣徽院,可有什么旁的事情?”

鱼之舟稍加思量,回禀道:“大的事情没有,倒是有些小事儿……”

李谌抬了抬下巴,示意鱼之舟继续说。

“好似是宣徽使丢了什么宝贝。”

“宝贝?”李谌留了一个心眼儿,毕竟上辈子,宣徽使刘觞也算是李谌身边最亲近之人,李谌就是被这样的人杀死在紫宸殿中。

“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宝物,只听说宣徽使心疼得紧,宣徽院出动了许多内侍,遍地的找。是了……”鱼之舟似乎想起了什么:“宣徽使丢了宝贝,还说了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李谌没有说话,但心底里思忖着,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什么晦涩难懂的暗语?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宣徽使如此心疼?

李谌哪知道,如今的宣徽使刘觞,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宣徽使刘觞。这就好像一道语文理解题,其实出题的人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李谌虽昨日里“一时冲动”,报复了郭贵妃与宣徽使,但宣徽使刘觞,乃是枢密使刘光的养子,刘光无法生育,将刘觞视如己出,爱如明珠,这枢密使和宣徽使,一个传达帝命,手掌外朝,一个统领内务,司掌内朝,都是李谌堪堪登基所不能得罪之人。

李谌想要从郭太皇太后手中夺权,从宰相郭庆臣入手是不可能的,毕竟郭庆臣是郭太皇太后的同族,郭太皇太后又是郭氏派系的顶梁柱,郭庆臣不可能帮助李谌,如今唯一的法门,便是从枢密使与宣徽使下手,这样才能达到牵制太皇太后,从而将皇权掌握在股掌之间。

枢密使刘光从政几十年,早就练就了一副玲珑铁石心肠,李谌想要从刘光入手,想必不会容易,但宣徽使刘觞便不一样了,刘觞虽为宦官太监,却贪财好色,仗势傲物,又喜听阿谀奉承,倘或能从刘觞入手,腐化拉拢刘觞,便再容易不过了。

等皇权在握,李谌唇角划开一丝阴霾冷漠的笑容,刘觞,朕定不会让你死的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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