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184)

“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之言,不过我也不相信皇帝要动天下广大老百姓的命根子。”

“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真要地,谁敢反抗?用得着费这力气?”

府尹擦了把额头的汗,以自己多年宦海沉浮的直觉,立刻嗅到背后不同寻常的气味,这件事,不是他能处理的。

府尹“啪”的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肃静!你一个皇觉寺的僧人,不在庙中吃斋念佛,竟敢跑到衙门来撒野,污蔑朝廷?”

“来人,此妖僧妖言惑众,把他带下去,先痛打五十板!交代背后何人指使!”

“府尹大人且慢。”

继农妇,寡妇,僧人后,人群中又走出来第四个人,是个书生打扮的士子。

士子拱了拱手:“我在外面听见这个皇觉寺的僧人大放厥词,污蔑当今圣上,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出面反驳。”

府尹一愣,眼珠转了转,心想总算有人来送台阶下了:“你且说说。”

谁料那士子话锋一转,扬声道:“当今陛下力退燕然大军,保住京城百万百姓,自然是圣明天子,不过,陛下幽居深宫,难免会被奸臣蒙蔽,闭目塞听。”

“以至于民间疾苦,达不到陛下的桌案,反而是敛财邀功、欺上瞒下之言,俯仰皆是。”

“所以,学生认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此人权倾朝野,隔绝内外,正是有此奸佞存在,朝堂才一派昏庸,民间才会民怨四起!”

“诸位乡亲父老,我们必须要叫必须听见我们的呼声,不能再让奸臣一手遮天!”

士子的话再度引得众人惊愕不已。

府尹只觉得脑门一阵抽痛,他已经知道这场大戏针对的究竟是谁了。

论及权倾朝野,敛财邀功,除了主持清丈京州田亩的喻摄政,还能有谁?

问题是,谁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蛊惑百姓,挑衅当朝摄政?!

府尹惊出一身冷汗,他想起历朝历代,几乎没有一个敢行此事的重臣有好下场,最终不是被反扑的势力清算,就是人亡政息,莫非这位喻大人也将是同样的命运吗?

就在衙门口闹得沸反盈天之时,大队警察厅的人马匆匆赶到,将府尹衙门团团围住,围观的百姓被驱散开来,让出中间一条通道。

喻行舟甚至来不及处理伤口,就那么一身染血的黑色官服,在众人喧哗和惊惧中,从容不迫跨入门槛。

任凭僧人,士子,还有周围无数怒目而视的眼光盯着,他单手负背,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威和气势,逐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

喻行舟眼睫都不曾扑朔一下,笑得心平气和:

“你口口声声的奸臣,莫非是在说本官吗?你可知道,诬告朝廷命官,污蔑重臣清誉,重则处以极刑,轻则全家流放。”

“无论是与不是,都要先滚过钉板。”

那士子脸色微微一变,正要说话,却见喻行舟竖起一根食指,停在唇边。

他凉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即便你有功名在身,本官也可以立刻叫来国子监祭酒,当场剥夺你的功名。”

“那么现在,你是要滚钉板呢?还是乖乖认错闭嘴?”

士子神色一阵青一阵白,双腿都有些打颤,目光忍不住朝衙门口外某个角落看去——

不是说好的会有人刺杀喻行舟,再不济也能拖住他吗?

明明身上受了伤,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自己该怎么脱身呢?

然而他的视线处,除了警察厅一众兵官,哪有还有能救他的人。

“阿弥陀佛。”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那位皇觉寺的僧人反而平静下来,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庄重和狂热,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喻行舟,大声道:

“你是来自地狱的妖鬼,是要毁灭我寺的刽子手,更是肮脏的权欲的化身!”

喻行舟冷眼看着他:“本官看你是念佛念傻了,疯魔了,来人,将他们全部带走,下狱审问,一定要撬出幕后的主使者。”

皇觉寺的僧人神色越发疯狂:“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今日便以身护寺!”

喻行舟脸色微微一变,霍然出口:“别让他死——”

他的话已经晚了,那名狂热的僧人竟然一头撞在巡查官兵的剑口,当场自杀身亡!

紧跟着,人群里传来惊惶的大声尖叫:“官差逼死人了!”

骚动和惊叫声四散传开,局面渐渐不受控制,一时之间,官逼民死的谣言四起。

喻行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直到魏山又调来一队人马,才勉强将周围百姓全部驱散戒严,又将僧人的尸体和士子,还有那对老农夫妇统统带走。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种力量,是威逼利诱也无法动摇的,大抵就是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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