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429)

即便时隔多年,萧青冥当时顾盼神飞,意气风发的模样,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的喻行舟,对现实的残酷一无所知,只觉山河动听,万物有趣。

那风餐露宿、无拘无束的七天,是独属于他和他快乐的秘密时光。

短暂的七日时间匆匆如流水,他们被急成一团的侍卫们找到时,两人几乎混成两个小野人,哪有堂堂皇子和丞相之子的样子。

长皇子失踪七日,皇帝大发雷霆,勒令萧青冥禁足,喻行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父亲带回家,关进了祖宗祠堂的刑罚室。

“说吧,为什么不带着殿下回宫?”喻正儒脱去了官袍,只着一身素白儒衫,手里拿着御赐的戒尺,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这个从小听话顺从,对自己无比恭敬的儿子,头一次行如此悖逆狂妄之事。

喻行舟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嘴唇动了动,默默道:“林子太深,孩儿也迷路了……”

“你撒谎!”

戒尺狠狠刮下来,抽在喻行舟的后背上,疼得一抽,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瞬间便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浸出来。

“殿下不辩方向,你又怎会辨不清?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喻行舟咬着牙不说话,紧跟着,接连数下尺鞭,他双手艰难地撑住地面,跪的太久,整个人僵硬如一块石头,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已至麻木。

喻正儒见他还不肯说实话,便冷笑道:“为父已经上奏陛下,免去你伴读的资格,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进宫,不会让你再见长皇子殿下。”

喻行舟猛地抬起头,顾不得背后血淋淋的伤痕,爬起身来,神情狼狈而仓惶:“父亲,孩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不要……不要免去我的伴读……我、我还想……”

“混账!”喻正儒怒到了极点,“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你真以为为父看不出来吗?”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被殿下发现你大逆不道,对他有爱慕之心,他会如何厌恶你?!”

“若是被陛下知晓,又会如何看待你我父子,看待我们喻家,打的什么不忠不义的野心算盘?!”

“为了你那没有结果的私情,连累整个喻家为你蒙羞,这些你都想过吗?”

仅仅几句话,喻行舟如遭雷击,那一瞬间,整个人如同堕入九幽地狱,遍体生寒。

“父亲……”他瞳孔颤动,怔怔望着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嗫嚅着嘴说不出话。

良久,他垂下头,涩然道:“孩儿只是……思慕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出任何逾礼之事,也未曾丢您的脸……”

“难道,偷偷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大错特错!”喻正儒气得嘴唇发颤:“自古男女相济,阴阳调和,传承香火才是正道。你们两个男子算什么?”

“更何况,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纲常伦理如天堑不可逾越!”

“你二人同为男子,无法繁育子嗣,为君臣,企图以下犯上,为朋友,却怀揣私情,如何不是错?处处都是错。”

喻正儒看着喻行舟死咬着嘴唇,一脸不服不甘心的眼神,长叹一声:“行舟啊行舟,一个人心可以很大,装得下天地山川,百姓社稷。”

“也可以很小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一片私情……”

“你心里,眼里,都只能看见那一个人,你有限的时间,精力,都之分给那个人,你的情绪为一人牵绊左右,只为一个没有结果的将来。”

“你以后要如何兼济天下,荡涤奸邪?如何负担起喻家的传承,和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喻行舟垂着头,固执的沉默不语。

喻正儒不再继续说教,只将染上血色的戒尺扔到一边,淡淡道:“今晚你跪在这里反省,从今天起,你就呆在书房温书,一心一意准备明年的科举,哪里都不要去了。”

喻行舟急忙抬头:“父亲!”

喻正儒没有再理会他,“砰”的一声,关上了刑罚室的门。

自那之后,他整整一年时间,都没能迈出喻府半步。

期间,萧青冥曾亲自来喻府找他,还送来他亲手为喻行舟写的诗。

喻正儒看了,只叫喻行舟给萧青冥回了一封信,便将诗卷一并退还给皇子殿下,委婉地要求对方不要再来打扰喻行舟备考。

萧青冥满心期待而来,最终满怀失望离开,从此一别,再也没能见到他。

一年后,喻行舟十七岁时终于高中状元,琼林宴上,他特地换了一身崭新的枣红官袍,早早等在宴会厅门口,伸长了脖子巴巴等待着萧青冥的到来。

不料,他看到的却是萧青冥身边有了新的伴读,二人说说笑笑,一并朝着宴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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