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501)

“陛下威信何在?如何取信于天下?”

陈玖越说越激动,干脆站起身来指着喻行舟道:“摄政大人,你敢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当场发下毒誓,你没有做下这一切吗?”

“臣却愿立誓,臣所言句句实属,若有半句虚言,臣愿立刻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一瞬间,朝堂无数或担忧或惊疑或叵测的视线,尽数汇聚在喻行舟身上。

有了陈玖这个先锋带头,其他几个淮州世家系官员一咬牙,也跟着站出来附和,要求搜查喻府。

原本已经渐渐倒向萧青冥的局面,再次骤变。

萧青冥上前一步,伫立于御阶之前,藏在袖中的手指下意识收拢握紧。

不得不承认,这个陈玖还真是个狠人,自己要死了,临死前也不忘狠狠咬上一口。

就算他拿不出实据,光凭他愿以死来指控喻行舟之事传出去,也必定在朝野内外掀起掀然大波,令喻行舟威信扫地。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他会说谎吗?

且不论百官对过去昏君在位时那几年,喻行舟种种揽权作为和手段如何看待,民间百姓显然会更加愿意相信一个,豁出性命来揭露贪官的“好官”,远多过一个权势滔天的“权臣”。

届时,作为贵妃“兄长”和田亩粮税改革一事的主理人,爆出这般严重触犯国法的丑闻,萧青冥在淮州的改革还能顺利推行下去吗?

今天一场关于国法与宗法的辩论,也会成为一场笑话。

且不说淮州那些早就对朝廷不满已久的世家和官绅地主,读书人,哪怕是普通百姓,也不会再心向朝廷。

萧青冥自高台上冷冷俯视着陈玖,心中杀意骤起。

好一个陈家,好一个淮州!

局势僵持之际,喻行舟缓缓来到御阶之下,高高举起手里笏板,扬声道:“陛下,臣自从为先帝召回,赐臣太子太师之衔,至加封摄政,代理国政。”

“多年以来,夙兴夜寐,日日如履薄冰,所作所为,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人无完人,臣也非圣人,焉能无过?然臣种种所为,臣坦然视之,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为表明臣的清誉,免受奸人构陷,臣请奏陛下立刻派人搜查喻府,臣问心无愧,自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证物。”

喻行舟的话立刻在朝堂上引起一阵骚动,陈玖依然不依不饶道:“且慢,臣请求与瑾亲王和六部尚书们一同前往喻府,亲眼见证。”

吏部尚书厉秋雨沉声道:“陈玖,你不要太过分!”

陈玖冷笑:“毕竟陛下宠爱贵妃娘娘人尽皆知,此事理应多些见证才是。”

“你!大胆狂徒,你竟敢暗指陛下包庇,岂有此理——”

“好。”萧青冥的目光与喻行舟对视一眼,沉声道,“准卿所奏。”

他顿了顿又道:“摆驾喻府,朕要亲自去看看。”

高台之下,众臣们面面相觑,有人惶恐不安生怕搜出个什么来牵连到自己,有人忧心忡忡,害怕局面不可收场,有人则暗自冷笑,幸灾乐祸。

但有一件事是不言自明的,今日此事,无论谁胜谁败,接下来要面对的,都必将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之局。

※※※

京城,喻府。

萧青冥换了一身便服,率领一众重臣出宫直奔喻府,虽然参与的所有官员都紧紧闭上嘴巴,莫摧眉带领的红衣卫也前所未有的低调,可依然架不住暗中窥视的一双双眼睛。

各种传言依然如雪花般飞了出去,迅速在京城达官贵人和文人中传开来。

众人一踏进喻府,陈玖便如同这里的主人一样,昂首挺胸带着众人直奔喻府会客花厅。

厅廊上,两盏名贵的东海鲸脂八角灯左右拂动,夜夜长明不灭。

众人入目便是一面以金线刺绣而成的镂空落地屏风,对向两排桌椅,堂上供桌,皆以奢侈的黄花梨木精心雕刻而成。

几支稀有的雪白孔雀羽尾,安插在南洋进贡的金丝簪花青瓷立瓶中,墙上字画,无一不是名家之作,富贵高雅之气扑面而来。

果真如陈玖所言,奢靡堂皇不下于皇宫。仅仅只是一间会客花厅便是如此,偌大一个喻府,还藏着多少金窝银窝?

陈玖心头大快,满脸兴奋:“如何?此间便足以证实臣所言非虚!”

喻行舟淡淡轻笑一声:“陈大人莫要高兴得太早,不如再往后堂看看?”

此时此刻,喻府的众多侍从家丁,都已经被红衣卫聚集在院子里看管,整个喻府都彻底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萧青冥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他自然知道后堂是什么样子,但其他官员哪有皇帝的待遇,基本上除了会客的花厅,连个院子都进不去,更别说书房卧房这等重要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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