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脸上一片焦急，来来回回的游动。

时澜趴在南齐身上，好奇的看着卧室的方向:"南齐，是王后要生小殿下了吗？"

南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嗯。”

时澜不满的戳了戳南齐的胳膊：“南齐，你好冷淡啊。”

“笑一下嘛，笑一下才好看，我还没见过你笑呢！”

“我们南齐笑起来才好看，但是只能笑给我看，只有我能欣赏到南齐的笑容！记住了吗？不要让我知道南齐冲着其他人笑哦~，不然我真的会让南齐下不了床的。”

时澜的话奇异的和记忆中的一道声音重合起来。

南齐看着时澜脸上天真无邪的笑。

莫名的想起了那人。

那人脸上总是带着游刃有余的笑，贴心的察觉身边人的心事，做出最恰当的举动。

所有人都在夸赞他。

只有南齐才知道那人笑容下面隐藏的嗜血和残忍。

时澜不满的嘟起嘴："南齐……你在想什么？"

他不喜欢南齐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南齐恍然，收回视线：“没什么。”

“没什么。”

突然感觉有些可笑。

那人早就死了，尸体落入万丈的海沟当中，说不定早就被各种鱼类啃食干净了。

时澜指尖微动，面上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南齐，我好喜欢你啊，你喜不喜欢我？”

南齐并没有回答。

时澜早就习惯了，自顾自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你说……我们前世是不是认识啊。”

“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对……”

脑海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

“南齐，你看，你明明也很快乐，为什么要躲呢？为什么要想着离开我呢？乖一点，好不好？记住我带给你的感觉，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的。”血腥味仿佛还停留留在鼻翼上。

尖锐到变了声调的声音猛然打断了时澜的畅想：“不认识！”

时澜被南齐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眼里有些慌乱和无措。

“南齐……”

时澜小心的勾住南齐小拇指：“南齐，你不要生气……”

“你如果不喜欢，我就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南齐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深呼吸一口气。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依旧会因为和那人一点点相关的事情而失态。

南齐的声音依旧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和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一样：“抱歉。”

时澜立刻甜美的笑了，把头重新贴在南齐银色的鳞片上，温柔的蹭了蹭：“没关系。”

“我知道南齐你不是故意的。”

"我不会怪你的，只不过……南齐，我是时澜，不要将我认成其他人好不好？"

南齐目光复杂的看着时澜垂到他鱼尾上金色顺滑的发丝。

“好……”

时澜低下头，开心的笑了笑。

果然……

“啪！”一颗珍珠在指尖碎裂 ，变成粉末，滑落到地上。

地上已经堆积了薄薄的一层珍珠粉，全是被塞壬捏碎的。

塞壬一刻也停不下来。

无数次想要冲进去，又克制下来。

江宁不让他进去。

卧室里，江宁的头发已经湿透了，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疼……

真的很疼……

比刺下图腾时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时间变得及其的缓慢。

每一秒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力气全部被耗尽。

江宁手指紧紧的攥着手下的床单。

掌心里全都是汗水。

面目狰狞，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响亮的哭泣声在卧室里响起：“哇哇哇……”

江宁猛地松了一口气。

塞壬和江宁听见哭声的那一刻就冲进来了。

鲛人把怀里的小鲛人用布给包裹好：“王，恭喜……”

塞壬：“等一会……”

塞壬心疼的抓住江宁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满眼的心疼：“宁宁，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啊？”

江宁虚弱的笑了笑：“没事，不疼。”

“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疼，我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江宁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你亲一亲我就不疼了。”

“好。”

塞壬弯腰，在江宁汗湿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汗水咸涩的味道渗入嘴角。

“谢谢……”

谢谢你愿意孕育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谢谢你来爱我。

江宁呼吸平稳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已经睡着了。

这一觉，江宁睡得格外的久，也格外的舒适。

醒来是，疼痛就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身上还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