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比命长(78)

卫莱不是不提,是她玉佩里只有图纸。她一旦拿出来,刘彻安排匠人制作,天下百姓可就只认刘彻。哪像现在,刘彻对外宣称此物皇家改进,上林苑的工匠们也是把功劳记在她卫莱身上。

俩人从初次见面交锋至现在,两个多月了,刘彻何尝不懂她的小打算,偏偏又说不得什么。她今日能拿出犁,岂不知还有什么等着他。但是,他也不能让卫莱看出他在乎,否则她一定会趁机加条件——在这儿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思及此,刘彻掉头就走。

春喜下意识喊:“陛下——”

“吩咐下去,即日起到秋种日都做这个,朕要昭告天下。”

春喜连忙说:“等等,陛下!”

刘彻转过身来。

春喜:“这个犁还没有名,匠人们不好记录,陛下是不是赐个名?”

刘彻看一下那弯弯曲曲的犁,是高兴又堵心,哪有心情管它叫什么:“他们爱叫什么叫什么,朕去找卫夫人。”

春喜有心提醒,您二人可别闹了,十来天不见,亲亲热热的多好啊。犹豫片刻,发现皇帝陛下走远,春喜叹了口气,但愿夫人今天也能跟往日一样,瞬间抚平陛下心中不快。

卫莱刨花的时候就料到刘彻会生气,并非心疼花,而是气她自作主张,眼里没他这个皇帝。

沐浴时那声吼卫莱听的真真的,先在方几上放了两张手稿,才喊施红进来为她擦头发。

卫莱剪头发的当晚就同她说了,那天是她父亲的忌日,父亲去世时他们都不在身边,身为奴隶也无法祭拜,如今有了机会便断发以示孝心。

这个理由很虚,然施红想不出别的理由,也只能信了。施红用了三块毛巾把她的头发擦的半干,刘彻推门进来,施红立即以晾晒毛巾为由出去。卫莱把手稿奉上。

上面那张纸上画的东西,刘彻认识——耧车。不同的是卫莱画的这个比他见过的宽。另一个很陌生,不想搭理她又想知道,便用眼神示意。

卫莱顿时知道他这次很生气:“这个耧车是我们那儿的人反复实验出来的,可以种小麦也可种黄豆。另一个叫耙,犁把地犁出来,用这个把地弄碎,方能用耧车种庄稼。我们管没这些东西之前叫粗耕粗种,这之后叫精耕细作。产量至少能提高两成。”

“你故意的吧?”刘彻盯着她问。

卫莱表示没懂。

“这两样哪个不比纸和酒有用?”

卫莱懂了:“当时你我什么关系?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是谁。再说了,酒和纸不是话赶话说出来的吗?你很无所谓,又不让我出来,我干嘛要把这些拿出来?你若把我关起来,我岂不是很惨。”

刘彻真有过这个念头,后来没有行动是他趁卫莱睡着时研究过她的手,那就是一只平凡人的手,唯有卫莱的意识能让那个玉佩出现。他若把卫莱折磨的精神失常,有可能再也见不着玉佩里的东西。

刘彻:“没拿出来又怎知朕不同意?”

“我能在这里住到秋后吗?”

刘彻脱口道:“不行!”

“看吧。我人在这里都不能多住几天,要是还在宫里,你肯定不让我出来。”

刘彻暗暗运气,好好同她说:“你是昭阳殿的主人。”

“我平时不出来,皇后不可能找我,太后没必要见我这个好几个月了肚子还没动静的后妃,卫家人只有卫青能见着我,你不可能连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搞不定吧?”

刘彻:“你还知道他是个孩子?”

“我当然——他想我了?真想我了?看来喂值了。那我六月六回去住几天,让他知道我好好的再回来。”

刘彻刚刚说的时候就料到她得变卦,当真听见又觉得胸闷气短,这个女人,在她眼里心里他竟然真不如卫青来的重要。他日司马迁长大,他一定要找司马迁聊聊,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写,别瞎瘠薄脑补!

卫莱见他依然不吭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六月六回去也不行?”

刘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自己揣摩。

“其实我不在宫里挺好的,我可以帮忙做纸酿酒赚钱,你也好去平阳公主府。”

刘彻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随之冷静下来:“朕去平阳侯府做什么?”

“你说呢?我又不是外人,也不是不知道您后宫再没有好消息,淮南王那一家子就得大肆散布你不行的言论,虽然伤不到骨头,可人心终归不稳祸乱四起不是吗。”

刘彻顺嘴说:“你也是女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等等,你什么意思?”卫莱不禁往后挪,“让我生?你也不见得想看到刘据吧?他可是差点把你这个亲爹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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