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遇人小，胃口大，吃了五六片炭烤牛舌，“开始吧。”

陈良东喝着啤酒，“开始什么？”

“讲道理啊。”顾子遇吃饱喝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我先认错，晨飞不肯去打断顾耀祖的肋骨，我伤人，我错了，我检讨，你可以开始了。”

陈良东，“……”

顾子遇感觉自己一天都在走霉运，早上被陆知渊气，中午训练被晨飞的憨厚老实又气了一把，教训人还被抓包。

一天在水逆，他麻了。

“你也知道伤人不对？”陈良东忍俊不禁，“那为什么还要做？”

“谁欺负我……姐姐，我就要他命！”顾子遇毫不掩饰自己的戾气。

陈良东沉吟，笑问顾子遇，“顾瓷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是。”顾子遇说，“在我心里，她比什么都重要。”

陈良东笑问，“子遇，如果有一天，你掌握了国家机密，泄露机密会让国家技术倒退五十年，一边是顾瓷的命，你怎么选？”

晨飞在旁，听得心惊胆战，这顾子遇而言，这是一道丧命题。

选顾瓷，是他本心，他却失去一个国安战士的资格，放弃顾瓷，是迎合陈良东，撒了谎。

“我为什么要选？”顾子遇自信且傲慢，“我两者皆可保护。”

陈良东摇摇手指，“阴晴圆缺才是人生常态，子遇啊，世事难两全。”

顾子遇沉默，陈良东给顾子遇倒了一杯奶，他慈爱地说，“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失去会越多。除非你是一个不被世俗约束的人，你不在乎道德，也不在意律法。可是……我们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去探讨。”

“你不骂我吗？”顾子遇问。

第78章 美强惨逆袭

“你都干净利落地认错，我就不骂你了。”陈良东说，“罚还是要罚的，小子遇，我和你荣辱系你一身，你犯错，我受罚。”

“凭什么！”顾子遇蹙眉，“我自己犯错，不需要你来背锅。”

陈良东笑眯眯地摇头，“那不行，你是祖国小花朵，怎么能惩罚你，所以，只会罚我。”

顾子遇握紧小拳头，瞪陈良东，陈良东吃了一口烤牛肉，“就这么定了。”

“这事晨飞不说，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

陈良东摇头指了指天，“不，天知道，小子遇，我们做事天在看，要坦荡，当一个君子，错就认罚，好不好？”

“你会受什么惩罚？”

“处分！”陈良东轻笑，“我生平吃到的一个处分，希望我们小子遇能谨言慎行，吃满三个处分，我就要脱去这一身军装。”

顾子遇脸色微变，小拳头拽得紧紧的。

陈良东打个响指，“老板，再来一份牛舌，我家小孩特爱吃。”

“好咧！”老板应声。

陈良东看着阴郁的顾子遇，慈爱地哄着，“小小年纪，生得这么可爱，板着脸做什么，要多笑笑。”

顾子遇，“……”

环球中心，季珹把录的视频，交给陆知渊，陆知渊从头到尾围观了顾子遇在医院的言行，也难得意外。

“顾子遇？”

“如假包换啊，三爷。”季珹说，“这小孩……反社会人格？”

陆知渊沉默不语。

季珹笑了，“那还真挺对我胃口。”

陆知渊幽冷的目光看过来，季珹一笑，“开玩笑，三爷，别这么严肃嘛。”

陆知渊关了视频，手指在桌上轻敲，“这孩子聪明绝顶，又心狠手辣，对黑鹰集团敌意十足，留着……后患无穷。”

季珹惊讶，三爷真是动了杀心？

“人类在幼崽时，的确是折翅的好时机。”季珹挑眉，“小少爷和顾瓷小姐感情深厚，他要出意外，顾瓷小姐会很伤心吧。”

陆知渊目光一沉，“季珹……”

“在。”

“你话太多了。”

季珹保持着礼貌又不尴尬的笑容，陆知渊没在顾子遇这件事上纠结，“既然来了A市，慢慢接手亚洲部的事情，我要你两年内，取代亚洲部总裁。”

“一年！”季珹胸有成竹，“足矣。”

顾瓷复检，身体康健，医生也批准出院后，周津津帮她一起收拾东西，顾瓷下巴的青紫未褪，颜色淡了些，嘴角倒是不明显。

办好出院手续，顾瓷去看了老太太，不巧的是，老太太在睡觉，手术很成功，老太太术后也需要休养，顾瓷也没等她醒来，回了环球中心。

周津津总算看出一点猫腻来，“你和陆知渊又吵架了？”

“嗯。”

周津津一拍脑门，“你们果然是八字犯冲，从小到大都是死对头，这次是为了什么？”

顾瓷对此事，也无法言说。

“这次哄不好了。”陆知渊生气，是很难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