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娶亲+番外(16)

毕竟普通的道士哪来这么飘逸的模样,这笃定的表情?

定是经验繁多,修为高深!

急急询问的妇人听着赵学思的声音慢慢安定下来,虽然还是有些迫切,但更多的是眼睛里的期盼。

旁边围观人数貌似不多,都是些小商贩与闲客,可惜时不时飘来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们的在意。贺澄环顾一圈,站在不远处盯住道士打扮的赵学思,又去瞥了眼赵国公府的后门。

能从这个家里撑到现在,赵学思确实有点意思。

不知道贺澄已经在旁边,扮作道士的青年拿出二支筊杯递过去,示意那位大娘随手扔下。大娘先是虔诚拜了拜,再笨拙地按照对方说法扔出了两支筊杯。

筊杯在空中翻转,落在桌上时发出几声笃笃的脆声,又滚了两圈撞了下,最后落得一正一反。

“一正一反,卜有。”

看到这个结果赵学思也很是满意,将筊杯收起后对她笑着点头:“大娘心想事成,必然是有好结果的。”

“哎呀,当真如此?”

看到那一正一反的筊杯,就算不明白其中含义,但听到了好结果也不差什么。接过卦钱后赵学思也不再做什么,反而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所有东西,对着周围欠身:“今日三卦已过,诸位有缘再见。”

话说完他也不理那些想要再来一卦的人,看似走得不快,却如同飞一般离开了这条街。等绕了三个弯确定无人再跟着自己,赵学思才稍稍松了口气,打开身边随身携带的盒子拿出瓶油水,倒在手心后迅速往自己脸上抹匀。

麦色的颜料逐渐消融于掌心之中,再用手帕迅速擦干,便又是一张白净的脸。还没等他将帕子放回去,赵学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笑:“要不以后你调个白色?效果当真不错,若是能日日用,全京城爱白的人都得抢疯了。”

见他整个人吓到半跳跳起,惊慌失措到脸上都红了的模样贺澄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姿势,顺带着对他眨了眨眼睛:“不过我不爱这个,你刚才那模样倒是不错。”

“……”

万万没想到会被直接抓个正着,赵学思慢慢深呼吸两口气,索性就这么继续把脸上的易容全部抹去,再对着贺澄行了一礼:“让太女笑话了。”

“好吧,你开心就行。”

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贺澄也不生气,只是往前掂量了下他的木箱,再跟着赵学思走上另外一条无人小路:“那我能问问你手上这固定一正一反的筊杯,是谁做的么?”

“太女看出来了。”

并不意外贺澄知道这些算命道具上的手脚,赵学思原本匆忙的脚步逐渐放慢了下来,脸上的红色也退去不少:“对各人有各人的说法,那位大娘不过求个心安,那我给她这个心安便是。”

“这么确定?若她女儿没中呢?”

“大娘女儿据我所知,已经在京城逊访书院拿了三月的头名,中自然是能中的。再说,我自然也有别的事情能让她觉得是‘心想事成’。”

他可没说这一正一反是这个意思,而且科举时间还远,应到这上面那就太神仙了:“那位大娘常去刘屠夫家买肉,我已关照刘屠夫,今日经我这卦,她为了爱女也必然有所行动。”

“你和屠户说,给她留了原本她买不到的东西?”

“不错,我帮她预留了一份本应当是买不上的猪五花。”

就算对方考不上,这不也是“心想事成”嘛?

对上赵学思无辜又“这样当然可以”的表情,贺澄用手掩住笑意,调整好表情才再看向他:“筊杯你怎么做的?”

“这个比较简单。”

往筊杯底部藏个石头,重量控制好自然是往哪边倒他说了算。赵学思看了眼贺澄后迅速又收回视线,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些,与贺澄差了小半步:“太女此次前来,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我要去找个人,需要你在我身边。”

找人?需要他?

并不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什么道具,赵学思反而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原来如此。”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能够在这个时候被贺澄想起来,赵学思更多的是惊讶:“倒是太女能够在这种时候想起我,让我不可思议。”

“只有不可思议。”

品了品赵学思的言语,贺澄若有所思地看向周围街景,发现两个人之间原本隔着半臂的距离似乎缩短到了一个拳头。确认到这点时她的笑容扩大不少,同时也多了之前没有的松弛感:“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他挺想的,就是不太敢有。

午后的京城依旧热闹,却多了几分慵懒与闲适。初春的阳光不算太暖,但吹来的风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冷意,带着树梢上的绿芽显得青翠不少。叫卖声与吆喝总是不绝于耳,生机勃勃的样子让贺澄慢慢停下脚步,看得很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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