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还没逝,就问题不大
“她最近在做什么?”
“啊?她?”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随即男人恍然大悟:“您是说,太女殿下?”
看到贺濯瞬间沉下的脸色,在旁边脱口而出“太女”两字的男人就知道不好。贺濯讨厌贺澄, 但又必须要知道对方的消息,所以在提到对方的时候, 大家向来都是找各种指代,很少有人直接开口。
尤其是“太女”这个词,对贺濯而言更是一个禁忌。现在听到别人说出这个词,自然引起了他的不快。
“是您的堂妹。”
贺濯的脾气不太好,幕僚立刻选择改了口,弯下腰的时候也有点叹气。他的昭王挺好的,就是每次对着太女的时候仿佛都有些……
有些过于激动, 也过于防备。
不过考虑到两个人在皇位上的争斗算是你死我活,那也不是不能理解。
“似乎无事, 但也像是在准备上疏。”
“呵, 她那爱折腾人的性子,谁不知道她什么都想干。”
冷笑着翻看着南阳的账本, 贺濯的眼神就愈发阴戾。自己这次能出来还是因为成平长公主和贺璞说了什么, 现在看来, 他们也并非是真正认为贺澄能够担此大任。
不然怎么会在贺澄离开的时候,选择给自己封王?
贺濯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开始扩大, 随手把东西往旁边一扫后靠在了太师椅背上,抬起手随便点了点:“行了, 你们且去吧, 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真当打了息委是她本人呢?要不是有裴明远在, 这份功劳还能到贺澄头上?再说了, 贺澄要是真能领兵, 她有那经验么?
呵,就这点水平,怪不得贺璞想着要换人了。
“说到这个,昭王殿下。”
“什么?”
“有您的信。”
他的信?难不成是他阿娘给他的?
低头看了眼那“堂兄亲启”四个字,贺濯挥手等到自己的下属离开才一把扯开信封,看着上面端正的字迹直接把信放在了烛火之上。
注视这封信被火焰烧成灰烬,贺濯才像是长出一口气般坐下,整个人显得愈发像是沉在黑暗里。
贺澄给他发信是什么意思?是来嘲讽刺激他的,还是来求饶?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想听到看到,如果说贺澄消失那就更好了。
在度平这种边陲小镇,让一个人消失,应当也是容易的。那里紧挨着边境草原,又多有陡峭山坡,按照贺澄的性子肯定会到处跑。在外面一个不小心失足了,不也很正常么?
“来人。”
他简单对着空气中开了口,侧头时笑容却无比和煦:“有些事情,我想找谢楼主聊聊。”
不想知道也不在意贺濯怎么想、接下来想要做什么,贺澄是天天忙着春耕。现在是整个度平最忙的时候,收了大豆急匆匆地送去榨油坊,接下来就要补种一波冬小麦。
忙都忙的要死,贺濯在干嘛,管她什么事?
“得记录一下,种了大豆和不种大豆的两块地,中了冬小麦以后的产量对比,还有与之前几年的产量。”
往头上扣了顶草帽,虽然度平的气候已经冷下来,但阳光依旧很晒,紫外线也很强烈。贺澄本来护理都懒得护理,奈何到后面赵学思盯得紧,又被霍忻忻按着揉脸,因此现在的她虽然黑,不过看着还算肤色均匀,甚至还能说是多出了几分英气。
贺澄还是挺喜欢自己这样的打扮,甚至于还扛了个锄头帮忙松松土。至于现在度平的播种嘛——
“看来还是挺有用的。”
赵学思这段时间还抽空捣鼓出来了个播种机,贺澄看了一眼就知道原理很简单,人在推动播种机的时候有齿轮耙地,种子则是装在有漏洞的滚轮里,滚动到一定的方向就可以把种子撒入泥土。
在种子落入松软的泥土后又一只耙子会撩拨刚才分开的泥土,将其覆盖。等人就这么走一圈再洒个水,就能完成原本需要弯腰的播种工作。贺澄试用过这个简单的播种机,很简单方便,最关键的是它省力,而且容易做。
只要明白它的原理,会点木匠活,多看看赵学思做的播种机就能琢磨出来一个大概,更不用说是经年的老匠人。这播种机简单方便还省力,用着何乐而不为?
而且现在赵学思身边帮他整理记录的不再只有孙婆婆一个人,还有丹参以及另外一位他从度平招揽过来的助手秘书。
“你好像总是能够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自从那天和赵学思牵了手,贺澄去见赵学思的时候就愈发变得肆无忌惮。探头也就算了,她也会正大光明地去坐去他旁边,偶尔还会去翻翻他的制造笔记:“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