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可能并不是明着来，而是暗中找其亲近之人收买，没有戒心，要下毒很容易。

“不过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哥挠挠下巴，下意识地将视线上移，这是人思考或者回忆时惯有的动作。

“我看到那些画本和小话本里很多都是这种套路啊。”

莫依慕扯了扯嘴巴，心里有了点底，“套路来源于生活，必要时可以信一信。”

二哥站起身离开桌子，“当年母亲是只身一人嫁与父亲的，丫鬟可以配给其他几院伺候，也可发卖嫁人，留下来也能当个管事嬷嬷或给个其他职位。”

如果是发卖，那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如果是其余几种，只要去了蓝府就能找到。

莫依慕却道：“那她要是病死或者被人杀了呢。”

二哥：“……”

二哥：“依妹说的不无道理，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事实已经定型了，我们可以易容混进牙行，蓝家那么大，差不多每一月都要跟人牙子那买丫鬟仆人。”

莫依慕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但是有个问题需要解决，“你们会易容吗？”

莫郎温和一笑，示意她不必担心，“无需换成其他人的样子，我们只需扮丑便可。”

这还不简单，莫依慕蹲下身子用手在木炭上抹了两把，再把自己脸涂得黑乎乎的，瞧不出原来的样子。

“你们要不要也来点？”

二哥大笑着跑腿，似乎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他揉了揉酸痛的脸颊道：“我的傻妹妹，你这样洗把脸就会被看出来了，你三哥的意思是待会去易容店随便买几块脸皮就成。”

莫依慕：“……”

潭州虽然没有洛阳那么繁荣，但也算是个大都城，应有尽有，想找个易容店还是很容易的。

莫依慕在店里转了两圈才勉强选了一块小家碧玉的皮，蓝家为了面子和逼格。

一般长相有缺陷的家仆是不会买的，他们只会挑着那些家底清白，相貌周正的人，因为很多丫鬟都是里面主子们的填房和通房的备选人。

就比如丫鬟走在路上打扫理花被哪一家的主子看上了，或者分配时被自家主子瞧上了，想脱身，那基本上不可能的。

混的好点的，那就做个姨娘，差点的，完事就忘了，再不济，也可能会被姨娘正房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整死。

此番若不是为了娘的解药，她连半步都不想踏进这种深宫旧院里，哪天在园子里种朵花，说不定还能挖出一具枯骨出来，瘆得慌。

“大哥，你能不能选个好看一点的，你这样要是选不上咋办？”

莫颢默默放下那块有刀疤的皮，“这块怎么摸着手感跟真的一样？”

老板瞟了他一眼，再看看他面前的那块皮道：“哦，那块是真皮，前不久刚进的货。”

兄妹四人：“……”

莫依慕对老板挥挥手，“那我们这几块呢？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老板随意地看了她手里的皮一眼，“不是不是，姑娘公子放心戴吧，那是手艺人做的。”

莫依慕见他敷衍的样子，没有全信，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能戴的，就不挑了，而且这皮摸着很薄，和真皮的手感也不一样。

数完银钱后，莫依慕跟着兄长们找到蓝家常年关顾的一家牙行。

趁着天黑，悄无声息的混进关奴隶的屋子，打晕四个昏昏欲睡的，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放下。

进来前他们看了门口贴着的蓝府二字，知道这是人牙子要带给蓝家的一波人，看这人数，估计能从其中抽取不少的中间价。

但是无可奈何，在古代这种交易官府也管不着，卖身契就是一张“铁令牌”，而且人牙子也只是中间人，负责前线和说合。

屋内没有床，他们只能靠着墙壁坐下。

“哥，咱们那些兵器怎么带进去？”

二哥轻声道：“等明天晚上翻墙出去带进来，你不要动，我和你大哥去就行了。”

“知道了。”

莫依慕在黑暗里闭上眼，她把手轻轻放在胸口。

那里有装着卫尧离送的玉佩和埙的锦囊，等到时间过了很久才头一歪，睡了过去。

第41章 被看出来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门口就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莫郎听到动静睁开眼，门外像是有人过来了，动静之大来的人似乎还不少。

他把兄妹几人叫醒，又继续闭上眼睛假寐，就在这时，门也被打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人一进来就骂骂咧咧，手里还不停地挥舞着鞭子。

“都是些什捞鬼，一个个这么懒，好吃懒做的我还怎么把你们卖出去？都起来起来，小心吃鞭子！”

莫依慕跟着屋内其他人摸摸索索站了起来，门口微微透过一些光，也看见了那倒背着光站着的人影，这便是人牙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