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辩(172)
从午夜黎明置天明晨曦,她摊开掌心,感受阳光落在手中温暖,喃喃自语:
“启示录创世纪第一句,神说,世界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如果,光是神创造,创世还未完成,三万六千年前哪来的光?哪来的东厢水阁?哪来的荷花池?
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
卯时五点她赶紧起身从东厢水阁一直跑到书房。
推开门,看到他意料之中的装扮,身穿绫罗绸缎的贵公子转身,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摆出记忆里副风流倜傥的浪荡公子样。
他正微笑得望着她。
“荷花池里的鳄鱼怎么不见了?”她审视他好似萧皓月那张脸,毫不客气张口便问。
“谁会在荷花池里放鳄鱼?”他笑着问道。
也对。纵使当年曾发生过,这个问题也不符合逻辑。
她思索片刻,通过眼睛来看待事物,同时,又被眼睛所限制对事物的观察,当她习惯把眼睛所看到当作真实,就会察觉,视线所观察都会受到视野限制。
幸好,掌握时间的混沌钟在她身边,记忆是不会骗她。
“事不过三,游戏玩上三次很没意思。
风祈音,你的易容术真是了得,也有漏洞。”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从他连上挪到脑后,想伸手取出他脑后的银针,期望他脸上萧皓月那张玩世不恭的假面变成蓝神乐的样子。
“这世上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扮演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偶尔面具被揭穿,才会看清。
彼此,别无二致的脸。”
他无声微笑,手指拂过她的肩膀问道:“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她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猜错了。
“看,脸是真的。
现在所拥有的秩序世界是多么宝贵,为何要破环?”他摸着脸皮问道。
他挥手让侍女把她‘请’回东厢水阁。
可。
他一转身她便坐在书房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见了他也不慌张,她甚至友好挥手,笑意如花向他打招呼。
“你是如何进来?”他笑着望了一眼,丝毫无损的大门。
“当然大摇大摆从正大门走进来,本仙子可不做鬼祟的事情。”
她把玩手中青铜钥匙:“用钥匙开门,萧皓月家的钥匙。”她在他嫌弃的眼神里,退下书房的椅子,走进后院的花园:
“闲来无聊的时候,把当年落在悬崖下的青铜钥匙,又捞回来了。这可是本仙子的私人财产,因为当年某人说过,他家就是我家。”
“把钥匙留下。”他指了指那柄青铜钥匙,示意她把钥匙放案几,然后点了点她往门外挥手:“你可以走了。”
“有时就算钥匙握在手里,也不一定会将门打开,就算打开了门,要找的那个,也已经不再了。
而唯一能做事,守护这里,‘我家’,走的该,是你。
怎么能让‘陌生人’ 鸠占鹊巢?”她难得严肃的说道。
“何意?”他微微眯起眼眸,语气似乎有些期待。
“筑梦师没告诉你,细节决定成败?”她随意走了一圈,指着笔架上的毛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脸一样,习惯不同,你是左撇子如此特别,该先把笔架位置放在右边。”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萧皓月的老师左右手都会写字,做学生怎么不会?”他肯定。
“好吧,证据。”
神音指着观察一夜的荷花池:“此乃莲花非荷花。
也是,天界只有佛祖释迦摩尼莲花池才能制造如此巨大幻境。
只是,莲花代表一种诞生,清除尘垢,黑暗中趋向光,一个超脱幻相新世界的诞生。
众生如同池中莲花,有的在超脱中盛开,其他则被水淹没沉沦于黑暗淤泥,有些莲花已接近于开放,它们需要更多光明。
不同种类生命形态,不同种类死亡,所向和所求,苦痛温暖,以及获得道路,任何路途必须获得终局,被认作是一种顺乎其道的安排。”
“想做什么?
你所走的路途,所做出努力,通常是未尽,当你对这个世界感到疲倦的时候,不需要去迎合这个世界。可以自己创造一个世界,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情景。
到头来,你选择……杀了我?毁灭世界?”他对此选择,有些惊异。
“所有的记忆都是潮湿的,我也曾想就这么在这个梦里,却失败了。
少司命神音,不会做梦。
当我对世事开始厌倦的时候,就会想到师兄。想到他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存在,如此我愿意忍受现在的一切,他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怎么会认错?
毁灭迷宫幻境,如果放下执着,就可以找到返回的路,回到本源。”她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