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卖的是你之前炼废的丹药。”徐然接着道：“用作毒药。”

“不知道三师兄你介意...吗？”

徐然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不知为何, 风湛面上突然变了神色，颇有一番豁然开朗的架势。

他激动地握住了徐然的手，“小师妹！”

“我怎么从没有想到过！”

“什么？”徐然不明所以。

“无缘莫要强求。”风湛眼里闪着光, 使劲晃了几下徐然的手, “这是天道给我的提示！”

“我一介炼毒奇才却耗费全部心血在治病助人身上——”

“他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

徐然木然得跟着风湛的节奏上下抖动胳膊, 看来她之前的担忧完全多余了。

风湛对于转型这件事相当看得开。

“是卖含笑半步散吗还是别的？”风湛冷静下来，说道：“或者我再去炼点新的丹药。”

之前从万剑山庄的人口中得知徐然的所作所为，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炼废的丹药还有此作用。

小师妹是个能人。

风湛看向徐然，静静等待下一步指示。

“含笑半步散可以。”徐然点点头, “但是可能要换种做法。”

“丹药可以做成像水一样流动的状态吗？”

“可以是可以，舍掉结丹这一步就成。”风湛没懂她在想什么，“但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这并不符合一贯的炼丹习惯。

“不是每只妖兽都会傻傻张嘴等着吃药的。”徐然把右手放在胸前, 四指合拢, 大拇指缓缓扣下, “注射进去才能保证药效。”

听不明白。

但是好像也不用他明白，小师妹清楚要怎么做就好。

他只负责提供炼好的丹药。

风湛招呼着徐然向屋内的鼎炉走去，刚好有一锅新丹药即将炼成。

“这炉药里面加了地黄、术七和晨露。”风湛翻了翻放在桌面上的笔记，“另外还有加一些犼地兽的粪便。”

“第一次加，还不知道炼出来是什么效果。”

徐然：“......”终于知道风湛的药为何总会有副作用。

因为他喜欢混搭。

地黄、术起和晨露都是常见的炼丹材料，之前在基础炼丹书上看到过。

但妖兽的粪便还真是闻所未闻。

风湛拿了一个瓷瓶过来准备装药，“要先给人试一下吗？”

“不了。”徐然嘴角抽了抽，说道：“直接用妖兽试。”

她对风湛非常有信心，第一次炼出来的药就算不毒也不会太好。

风湛用灵力控制着鼎炉中的材料融合。

地火淬炼之后，材料中的精华已经全部提取出来。

现在只需融合便可。

他不敢分神全心投入其中。

淬炼时还可以偷会懒，但一旦开始融合，稍有差错便是前功尽弃。

片刻后，风湛低声道：“成了。”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徐然捂住鼻子，看着仔细观察瓷瓶中丹药的风湛，好心建议道：“你要不要先把瓶盖扣上？”

“哦。”风湛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悻悻道：“果然这次还是不太成功。”

这本来应该是改良版的玉露丸，但闻味道和玉露丸毫不沾边。

徐然退到门边闻了闻屋外的空气，提醒道：“三师兄，你炼的是毒药。”

“对哦！”风湛瞬间精神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试试效果！”

徐然没搭话，因为她看见了门外万剑山庄那群人身上背着的剑。

破破烂烂的，有的甚至只剩下了半截。

她指了指剑，不解道：“不要告诉我这种剑也要上千块上品灵石。”

这物价也太逆天了。”

“想什么呐，好剑才要那么多，但这种剑甚至可以一块灵石都不花。”风湛边说边把瓷瓶盖扣上，“去秘境或者边缘地界直接捡就好了，那边地上的武器一般都是没有人要的。”

“不是所有剑修都有灵石买好剑的，没钱但运气好的话冒险去淘淘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风湛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啧”了一声，“还没有剑呐吧小师妹。”

“难怪突然说要卖药，原来是打着买剑的主意了。”

他看了眼徐然腰间别着的乾坤袋，“灵石攒够了吗？”

“还差得远。”徐然笑了笑，说道：“卖药的钱三七分可以吗？”

“我三你七。”

风湛没什么意见，只要能把他的药在衍天宗卖出去，全给徐然都不是问题。

他刚想提提建议，羽泽君风一样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嚯！”他看见满院子的人吓了一大跳，再细看每个人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没钱剑修被迫试药。

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急匆匆地跟两人分享刚刚的所见所闻，“师父生气了！”